鹿鸣珂踏入帘中。
那娇贵的小帝姬乖乖坐着,如同?鸟雀张开翅膀,等?着他为她祛衣。
鹿鸣珂覆身将她压倒在榻上,扣住她的十指,目光炙热得仿佛能烫穿她的灵魂,低沉的嗓音问道?:“给谁侍寝?”
羽徽若醉醺醺的,还以为在她的凤凰宫,迷迷糊糊间,姑姑给她钦定的小皇夫站在她面?前,风流俊秀的模样极为戳人。
他这一问,羽徽若清醒一瞬,记起这里是幽都,眼前这少年是这里的主人,而她是他的俘虏,她这颐指气使的脾性?,该改一改了。
她放软声音,接受现实,委屈巴巴说:“给你侍寝。”
鹿鸣珂松了她,在她面?前坐好,抬起双臂。
这是要她为他褪衣了。
羽徽若直起身子,低垂着脑袋,伸出双手,为他解着衣扣。
她醉得辨不清东西南北,那只手在他胸前摸来摸去,怎么都找不到?正?确的位置,累得满头大汗。
她急了,索性?上手撕,偏那衣服材质太好,撕也撕不开,猴急的模样,引得鹿鸣珂忍不住发笑。
鹿鸣珂握住她作乱的手,为她解着衣扣。
羽徽若不动了,乖乖的,像只小兔子,等?着恶犬化身为狼,探出他的獠牙。
这个模样实在太过招人疼,鹿鸣珂抬手一挥,放下了床帐,掩去了所有的春色。
羽徽若的身上还有未祛的伤疤,那些疤痕歪歪扭扭的,极为丑陋。
她感觉到?鹿鸣珂在用目光一寸寸扫视着那些疤痕,抓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闭着眼道?:“不要,不要看。”
鹿鸣珂掀开被子,炙烫的吻落在那些伤疤上:“初初怎样,都是最好看的。”
傍晚时,天际就堆着一朵朵黑云,这时天色彻底黑下来,伴随着闪电,响起轰鸣声,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砸在琉璃瓦上,喧嚣盖住一切甜腻的声响。
窗外的一树海棠,经?受不住狂风暴雨的摧折,敛起芳蕊,垂着晶莹的水珠。
……
待雨散云收,那对龙凤红烛已烧了大半,蜡泪堆满金色的托座。
帐中的动静小了起来,鹿鸣珂阖着眼,拥着羽徽若,满脸餍足的表情。
羽徽若脸颊埋在他怀中,乌黑的发铺陈身后,掩住雪白的背脊。
感觉到?胸前有温热的泪渍,鹿鸣珂掀开双目,托起羽徽若的下巴。
羽徽若脸上是未褪的红晕,眉眼皱巴巴的,裹着泪雾,一副被人糟蹋了的模样。
鹿鸣珂自忖,自己肖想帝姬这么久,得偿所愿,难免食髓知味,没有节制了些,他知她金贵,恨不得捧作掌中明珠,一举一动都极为温柔,纵使到?了最难以把持的时刻,也顾忌着她的感受,不忍她受丁点委屈,怎的就哭成这个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