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其他宫女的帮助下,那套富丽繁杂的礼服已经被穿戴完毕。一套华丽的红宝石首饰被放在了梳妆台上,等待着被妆点在梅蒂稚嫩地身体之上。
我看着那套黄金嵌红宝石首饰也不免轻轻吸了口气,我不是矿物学家,也不是珠宝首饰的收藏家,无法辨识出这些被镶嵌在黄金之上的红宝石品相如何。
但自古以来西亚都不是红宝石的原产地,金、银、青金石、黑曜石、甚至是青铜和玻璃都是这一片地区流通最为广泛地贵重物品。
可想而知,这套珍贵且罕见异常地红宝石首饰,恐怕不属于在王宫中并不受宠,只是被当做联姻工具的梅蒂。而国王的这一举动似乎也说明了,他对于这桩联姻地重视程度。
当梳妆完毕,我和妲娜拉被留在大殿之中,目送着梅蒂在众人地簇拥下,离开了大殿。
她显得很紧张,在她十几年的人生里,能够走出这个大殿地时候屈指可数,而这一次,甚至很可能关乎了她剩下的全部人生的命运走向。
我看着被人浓妆艳抹,任意装扮的梅蒂。此时她那张稚嫩地脸上,被染上了与年龄不符的艳丽,美则美矣,却让我觉得有些妖异。
可看着她的背影,我才发现我先前对她说的,会尽我的所能保护她,是一句多么苍白又空洞地承诺。
也难怪她会说,她不需要我的保护。
我的心情一时间有些低落,就好像发现自己读了这么的书,虚长了十几年的时光,可却连一个可怜的小女孩也保护不了。只能看着她在她父亲的手中,作为国与国之间交易谈判的筹码,被送到别的国家去。
“朱里,你怎么了?”妲娜拉也许是好奇于我忽然的情绪低落,凑了过来询问道。如今的室内,其余的宫女都已经散尽,只留下了我们两人收拾那些梅蒂换下来地衣物。
“我只是觉得,梅蒂的年纪还那么小,也不知道她未来的夫婿会是怎样的一个人……”我一边拾起散落了一地的衣物,一边叹气道。
妲娜拉却有些不解:“梅蒂的年纪不小了,虽然确实这个年纪结婚是早了一些,但我在王宫中做活也有几年了,这样的事情早就司空见惯了。朱里,难道在印度女孩们都很迟在结婚吗?”
妲娜拉的反问令我语塞,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特殊情况而向她灌输错误的事实。
我只好无奈地冲着她一笑:“没有的事,印度的女孩们也有很多在这个年纪就结婚生子的。只是我个人,我想要见识更加广阔的世界。我宁愿忍受清贫,也不愿被困于内室和繁重的家务活之中。对我来说,自食其力没什么难的。”
当然,那是千年之后,我们的前辈们经过不屈的奋斗而争取来的仍不平等地权利。而生活在此时的妲娜拉,并无法理解我的理想与为之奋斗的动力。
“你真是个怪人,朱里。我想不出女人除了结婚生子,还能做什么。”妲娜拉困惑地看着我。
“你如今在宫中做着宫女,也许不是你所希望的。但这不也是自食其力,不依靠旁人自己养活了自己吗?”我笑着反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