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160;往日不是没有来罚过四少夫人,可这四少夫人都咬牙挺了过来,虽说这次确实重了些,可也不到哭天抢地的份上。
&160;&160;宋观舟哭得打嗝。
&160;&160;桃嬷嬷表情炸裂,“四少夫人——”
&160;&160;宋观舟挽袖抹了把眼泪。
&160;&160;“我如今也没了体统,随你责打就是。”
&160;&160;……当真是不要脸了!
&160;&160;桃嬷嬷想着自己教习多年,遇过无数刁蛮姑娘同媳妇子,可像宋观舟这般大声嚎哭之人,实属第一例。
&160;&160;她定了定心神,拉过宋观舟的左手,啪啪啪就是重重三戒尺。
&160;&160;宋观舟愣了一下,看着发红发胀的手心,瞬间火辣辣的疼了起来,眼泪更是汹涌而下,她搂着自己的左手,哭得泣不成声。
&160;&160;“明明是裴岸流连妓子床榻,忘了家中妻子,如何就成了我的不是?”
&160;&160;谁能料到,宋观舟所跪拜的小祠堂,与家庙相隔不远,凝声静气正在诵经的国公府夫人闻声睁开了眼,细细听来,冷笑一声,“樱枝,去打听打听,什么事情。”
&160;&160;一大早的,吵得心口疼。
&160;&160;樱枝素服进来,低声说道,“应是小祠堂那边传来的声响,夫人且等我去看看。”
&160;&160;“小祠堂?”
&160;&160;国公府夫人萧氏了然,“恐怕又是谁受罚吧。”
&160;&160;樱枝想了想,才走到萧氏跟前低声说了四少夫人闯祸之事,“国公爷很是生气,不等四公子回府,就直接重罚了四少夫人。如今您嘱咐我少问家事,我也就是听了一耳朵,没多打听。”
&160;&160;萧氏将近五十,虽说对外宣传她已出家,但依然乌发戴金钗,身着华服锦缎。
&160;&160;“那宋氏被大学士养得骄纵蛮横,如不是我那亲家母时日不多,这桩婚事国公爷岂会答应,瞧瞧,这才两年,就闹得阖府上下不得安宁。”
&160;&160;宋问棋为官清廉,膝下除了养子宋行陆外,硬是到了年近三十,才与夫人得了宋观舟这么个独苗,她同国公爷见过两次,甚是娇养,从不曾想过娶进门来。
&160;&160;万事由不得琢磨,可怜她的四儿,得了这么个不识大体的媳妇儿。
&160;&160;四少夫人不得长辈心意,这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樱枝不敢接话,只待萧氏说完,才出去打探。
&160;&160;刚到小祠堂外头的听雨阁前,与世子夫人萧引秀撞了个正着。
&160;&160;“樱枝,这是去哪里?”
&160;&160;作为姑母及婆母萧氏跟前的大丫鬟,在府里地位非同小可,萧引秀亲自问话,樱枝也笑吟吟回答,“回世子夫人,这不老夫人正在诵经做早课,却听得外头喧哗,我索性绕出来瞧瞧是何缘由。”
&160;&160;萧引秀把她招到跟前,“不碍事,是四弟妹身娇力弱,耍着脾气呢。”
&160;&160;果然是四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