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愤恨,以往的所有理所应当,都是建立在刘武他儿子的基础上,可现在刘武已经彻底不认他了。
很多时候,不失去,永远不知道有多珍贵。
望着江流不息的水潮,两岸过尽千帆景,刘玄德此刻极尽一切去回想,他记得当年古桑树下刘武刚诞生时,他就没有什么欣喜。
因为家道中落,多一口吃饭的嘴,便要多一分艰辛。
他想起来了,刘武刚诞生,家里就已经揭不开锅了。
或许是赌未来,
也或许是对此生劳碌的不甘,他孤注一掷去了卢植那里求学!
他带走了家里仅有的一点积蓄,
走的时候,刘武尚且还不会说话……
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孺子能活下来,以至于多年求学归来后,在古桑树下见到刘武的时候,大为惊奇。
刘备回来了,
家里添了一口人,
所以刘武的母亲死了。
一个女子整日辛劳,去养这对父子,却食不裹腹,怎么可能活得下去?
那一日刘玄德终于放下了所有的体面,弓相下身来,问刘武:“阿武,草鞋是谁教你编的?”
蹲在地上编草鞋,准备去换粮食的孩童回答:“娘教的。”
“她说草鞋虽不比给人洗衣物挣钱,可好歹能有点……”
正值壮年的刘备:“阿武,教教为父吧。”
孩童时期的刘武转过头,满是不可思议:“父亲在说什么?!”
江面上,
风大,
此刻,刘玄德眼眶已经湿润,
豆大的泪珠往下滚,
刘皇叔宽厚的嘴唇,开始哆嗦:“阿武,阿武啊……”
“这草鞋是如何编的……”
“就教教为父吧……”
往后,
那个孩童就跟着他去卖草鞋,
很长一段时间,
那个孩童吃也不好,喝也喝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