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尘起身道:“安隐施主,岳施主可?有话?”
安隐摇头道:“不曾,只是?叫我来看看。”
空尘点头道:“那便有劳施主带一句话。”
“师太请讲。”安隐道。
空尘道:“木藏于楚。”
安隐不解其意?,只好点头道:“我记下了?。”
空尘又道:“贫尼还有一事相告。”
“何事?”——岳昔钧发?出了?和安隐一样的疑问。此时,安隐已然从西市归至驸马府,难掩喜色地叫岳昔钧猜她究竟探听?到何事。
安隐本想再卖卖关子,却根本藏不住,喜气洋洋又不忘压低声音,道:“空尘师太对我讲,夫人们一路顺风顺水,再过一处城关,便到岳城啦。”
这进程比岳昔钧想得要快些,她心?头微松,心?中终日萦绕的担忧稍宽。
安隐问道:“公子,想来夫人们不日将抵,你是?怎生计较哩?”
岳昔钧笑道:“自然要遁走,却不可?月黑风高之时悄无声息而去。”
“为何不可?悄无声息而去?”安隐疑惑道。
岳昔钧微微一叹,道:“帝王家屈指一弹,却苦了?我等?微命。我也不瞒你,正所谓‘三岁看老’——我是?决计不肯‘打碎牙齿往肚里吞’的。”
安隐点头道:“那公子便是?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了??却又谈何容易呢?我先前?说要使刺客威吓之计,公子不还说不妥么?”
岳昔钧道:“我之计,你不早便知晓么?”
安隐不解,稍加思?索回想一阵,有些惊讶地道:“难道公子还是?要在公主处下手么?”
见岳昔钧点头应下,安隐有些隐忧,道:“公子,我只当你不过拿公主消遣,真动真格儿?的,去算计公主情思?,这,这,恐怕……”
岳昔钧接口道:“恐怕奸毒阴滑,令人不齿——是?也不是??”
安隐正是?这个意?思?,却张不开?这个口,支支吾吾一阵也说不明白。
然而岳昔钧心?意?已决——她与谢文琼斗法多日,胜负难分?,倘若走得风平浪静,以谢文琼之聪明,必然疑心?她乃是?出逃,岳昔钧又走在谢文琼尚未驯服岳昔钧这匹“烈马”之时,正是?谢文琼抓心?挠肝的时候,必定不甘放手。但倘若是?岳昔钧佯作?渐渐动心?,叫谢文琼以为她已然死心?塌地,想与谢文琼白头偕老,那么岳昔钧消失之际,谢文琼一时恐怕也难断定是?岳昔钧自个儿?逃走,还是?有他人不想见公主、驸马和谐而从中作?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