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也好。
至少她能过得很好。
低头一看,凭几上还摆着编得相当蹩脚的两个平安结。
晏书珩拈起那两枚绳结放在眼前细细地看,这绝不是郑婶和竹鸢该有的手艺,是谁编制的不言而喻。
是摸索着编的,还是……
她能看得见了?
且刻意瞒着竹园和郑婶。
晏书珩把两枚绳结攥在掌心,略显粗糙的纹路清晰地印在手心。
掀帘声传来,他抬眼望去,是阿姒掀起浴房毡帘。
晏书珩手指在膝上轻点,懒散的目光影子般落在毡帘上。
看到那张芙蓉面时,明明只分别数日,可他心口却陡然一跳,好似久别重逢。女郎白皙的面颊被热气熏得泛出微微的红,像将将出果的樱桃。她怕水弄湿头发,将一头乌发挽起,用布巾裹住,细细的脖颈露了出来,晏书珩能清晰瞧见她被泡红的耳垂。
他的目光紧紧摄住她双眼。
阿姒看了过来。
晏书珩长指顿在半空。
但她很快错开目光,两眼茫茫然,不似复明的模样。
阿姒一手掀起竹帘,一手扒在门框上,偏着脑袋侧耳细听,好像从洞中探出头留意周遭的小狐狸。
晏书珩还记得自己对她的约定,正要开口,可目光落在阿姒身上时,刚到嘴边的话顿时忘了出口。
阿姒竟只披了一件上衫。
雪色上衫格外宽大,只堪堪遮到她膝上半尺、腿&039;根处。
晏书珩呼吸漏了一瞬。
那是,他的寝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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