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二房前院。
来往丫鬟络绎不绝,连上壶茶,前后就行来了四五人。
碧玉色茶盏氤氲着热气,缠绕鼻尖的香味清新淡雅。
裴二老爷冲着过来的裴晏舟抬了抬手,笑得一脸慈爱。
“晏舟难得来我院里一趟,这茶是陛下今日亲赏,晏舟可得仔细尝尝。”
“宫里头出来的东西,哪有俗物。”
裴晏舟噙着笑,而后漫不经心地看了后头的人一眼:“今日过来,是有件事想同二叔说上一二。”
“哦?可是咱们裴府的事?”
二老爷放下手里的东西,示意丫鬟下去。
裴晏舟的侍卫从外头进来,拿着一件女子外衫和一瓶空了的药瓶。
“晏舟这是何意?”
“这瓶子和外衫都沾染了软筋散。”东西放在二老爷跟前,直到侍卫说完此物来自何处,裴晏舟才接着开口。
“若大妹妹做不好这国公府的姑娘,不若早些送去庄子上,免得往后惹祸上身,平白牵连了裴家。”
裴晏舟笑意未减,但眸中晦暗却深了些许,一股子摄人之意,竟是比活了半辈子的裴二老爷更有压迫感,也更让人胆寒。
“温姝她。。。。。。究竟犯了何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去了一趟叶家后,差点在外头害死了我的婢女。”
漫不经心的声音落进裴二老爷的耳中,让他脸色大变。
在外头害死他的婢女,就等于在外人面前,挑衅裴晏舟的脸面。
“温姝怎敢如此。。。。。。既和叶家有关,这其中可是有误会?”
裴二老爷如何察觉不到裴晏舟身上的戾气。
这个明明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侄子,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满身阴鸷,越发让人畏惧,手段也一日比一日狠。
甚至还直接压制住宫中所有宦官,领了左羽林大将军的职,手握整个北衙左羽林军。
如此年轻又受重视的正三品官,旁人不敢惹,倒是让自家人开了个头。
裴二老爷知晓这事怕是没法子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