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十板到十板,是觉得她就算不被打死,也会在裴晏舟回府前,在这间屋子里发病死掉。
只是她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听到裴晏舟告假去陪人游玩这种事。
心口没有了平日里的酸涩,宋锦茵此刻平静的像是一潭死水。
她大概还能撑个一两日。
只是若裴晏舟真去了庄子上,待他回府时,怕是真只能瞧见她的尸首。
也不知到时他是会庆幸老夫人帮他动了手,还是会恼怒旁人决定了他物件的去留。
宋锦茵回过神,用仅剩的清明看了看四周。
仅有的一扇木窗被钉死,零星的日头从缝隙里透进来,隐约将四周的破旧照亮。
鼻尖一股子腐朽的味道,地上的泥土碎屑将她的衣裙染上了一层脏污,和着不知何时沾染的血迹一起,狼狈至极。
她听着外头两个婆子的对话,突然觉得死前被关进这下人房,也不是什么难熬的事。
门咯吱一声又被打开。
其中一个婆子手里拿着一根长条木板走了进来。
“还趴着?让你跪三日,不是让你来享福的!若是想少吃点苦头,就给我老实一点!”
宋锦茵看了看那婆子不耐的嘴脸。
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
可她就算是想跪,此刻也起不来身。
外头另一个婆子往里头瞧了一眼,赶忙进来把人拉了出去,将门关紧,从外头落了锁。
屋子里又一次暗了下来。
“你老糊涂了?忘了刚刚王管家的叮嘱?咱们虽是听着老夫人的,但世子院里的人,能不得罪就别得罪!何况她那模样,跪不跪也无甚区别。”
“我这一下给忘了,你还别说,这地方,好人都遭不住吹一日的风!”
屋外传来两个婆子对这处地方的厌恶。
宋锦茵见她们一时半会儿不会再进来,索性又闭上了眼。
思绪沉浮。
静下来后宋锦茵想起刚刚那婆子握着木板的手,突然反应过来,适才在福禄院里,她觉得不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