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国公爷。
“混账!若不是我,你如今能有什么身份?如此荒唐的事也敢做,还敢同我这般大呼小叫,当真以为我不敢管教你?”
“什么荒唐事?”
裴晏舟轻嗤,漫不经心的语气里满是嘲讽:“把你宠妾的女儿,我的妹妹,收进了后院?”
“混账东西,竟还敢堂而皇之的说出口,你的廉耻呢!难不成你还打算拿这么个东西来报复我国公府?”
“她倒也没那个本事,只是父亲莫不是忘了,她这个暖床丫鬟,当年还是你们塞进来的,我原可没打算留下她们母女的命。”
宋锦茵脸上失了些血色,一时之间僵在原地。
旁边有视线传来,她不敢抬头去看,只怕里头的探究和怜悯,会让她的倔强溃不成军。
“既然这般恨她,私底下当个暖床丫头使唤就成了!把她抬成侍妾,你这脸面还要不要了?”
许是听见裴晏舟的讥讽,国公爷心虚了一瞬,声音比适才小了一些,但话里话外的嫌恶依旧清晰地传了出来。
“暖床丫鬟也好,玩物也罢,玩两年赶紧送出府去!柳氏都不管她,你倒是来了劲!别怪我没提醒你,若是一定要跟我对着干,这世子的位置,也不是非你不可!”
“往哪送?”
裴晏舟的轻笑响起,带着赤裸裸的嘲弄。
“还有,父亲不会以为,我手上的兵权和领来的差事,是凭着世子这个空壳子名号换来的吧?”
国公爷被噎了一瞬,怒气将脸涨得通红,伸手指着裴晏舟,许久才缓下来。
屋外的宋锦茵听着里头的动静,拖着僵硬的腿挪到一侧,就这么笔直地站着。
从来都不是她要进的这座府邸,自始至终,她都是被强迫的那一个。
可凭什么呢。
凭什么明明不是她的选择,却还要她背上这么多罪名,捧着真心被人践踏。
还有那一句玩物。
宋锦茵眉眼低垂,指尖收紧。
这个地方,她真是一刻也不想多待。
里头的声音还在继续。
国公爷如今再色令智昏,也是经历过大事的人,眼下瞧着这儿子依旧不留情面,不想闹僵,怒意便也硬生生地给压了下来。
“晏舟,我是你父亲,自然是盼着你能得看重,那婢女到底是配不上你院里的名分,你若不舍,打发的时候多给她备点银钱,再将她远远送走便是了,只是为父觉得,为了避免污了你的名声,还是死人最为稳妥。”
“父亲怎么不将柳氏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