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秒,他的手就叫人抓了回去,滑腻的两只手变成十指相扣,手背被压在洗手台上,崔裎看着人,叫他:“楚杨。”
楚杨觉得自己惹了祸,但手被扣着,又走不掉,明明崔裎没离他多近,他却觉得那人的呼吸都喷在他脸上,他别开头错开崔裎的气息,所幸崔裎也只是看着人,没有多做什么,他慢慢地摩挲楚杨那只滑腻的手,说:“得把你指缝的也刮下来吧,别浪费。”
楚杨突然退开了一步,将手抽出来,背过身放到水底下去冲,说:“冲在水里一样的。”
他想走,但想到是来教崔裎洗碗的,又觉得自己实在没必要躲,就站在一旁指导:“用海绵去洗,要用洗洁精,保证碗的里里外外都沾上洗洁精,这样才能洗得干净。”
崔裎照做,心里却不平静,刚才滑腻的手感还在,总让他想起某种情色用品的触感,他心不在焉,洗个碗洗得心猿意马,没想到被后面的监工抓住了把柄。
“崔裎,刚刚那个碗上还有菜叶,你看不见吗?”
崔裎将碗拿下来又重新洗了一遍,楚杨才满意。
洗到一半,崔裎突然说:“我能暂时住你这吗?”
楚杨一顿:“我家没有多余的床。”
崔裎说:“不会住太久,我开学就走。”
楚杨问他:“你离家出走了”
虽然不算,但也差不多,崔裎点了点头,“反正也快开学了,大院我实在待不下去。”
楚杨看着人,还是决定提醒,“我是同性恋。”
崔裎很快说:“我不介意。”
楚杨声音慢慢的:“我介意。”
崔裎瞬间怔愣,有些疑惑地抬眼看过来,有什么想问,想了想,却还是抑制住了。
通常男女有别,是因为潜意识里异性有性选择的可能,同性不避嫌,也是因为同性之间不存在发展性关系的潜在可能,但楚杨这个介意就很微妙,到底是性向问题,还是崔裎这个人的问题,崔裎不敢问。
从后面出来的时候,楚杨的房间门关着,估计已经回房了,倒是郭老头在柜台打趣他,问他怎么洗个碗洗这么久,崔裎眼尖看到他前面还站着个姑娘,认出那是郭老头的房客。
小姑娘笑起来有两个好看的酒窝,和他打招呼:“你好,你是楚杨的朋友吧!我是尤溪。”
但现在崔裎实在没有心情欣赏酒窝,只随便“嗯”了一声,往店外走,郭老头叫住他,问他:“哪儿克?”
崔裎头都不回:“酒店。”
郭老头喊他:“咋个又去住酒店!不是说好住这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