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江采是一个多好的人啊,如今,呵,如今。
阿九悲怆发问:“你当真觉得是我?”
江采反倒指责她,“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人。”
阿九简直心如死灰,“你也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江采,我没做过。”
她死死瞪着江采,试图最后一次给他机会。可是江采只是别开脸,跌坐在旁边椅子上,“你变了,阿九。人心这么容易变吗?”
这正是阿九想说的话:你变了,江采。
她大笑一声,面对一个全然不信的人,都不知道要如何辩驳。
阿九深吸一口气,“我没做过,你大可去查。若是能查到我身上,我自请下堂去。”
江采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怎么能打阿九?阿九怎么会变成这样?
“怎么查?这香囊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你送给她的?香囊里的麝香,是不是你放的?”
“是我的香囊,是她向我讨要的,我若是要害她,怎么能这么恰好,就知道她要向我讨要。”阿九呼吸逐渐平静下来,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江采。
江采抬起头来,看着阿九,大手一挥:“来人,把夫人院子里的丫鬟都找过来,我要一个个审问。”
阿九问心无愧,随他去审。可叶玉珠做戏当然要做全套,早就买通了阿九院子里一个丫头。
那丫头噗通跪下来,“是……夫人让我去买的。”
寒风吹着檐下的灯笼,阿九觉得好累,她看着江采。江采一副“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姿态,阿九惨然问:“你为何不怀疑是你的叶玉珠监守自盗?”
江采不可置信,“她会拿自己的孩子来做这种事吗?她身体不好,你知道的。”
阿九只觉得呼吸都有些难,归根到底,是因为他信叶玉珠,不信她。如此,还有什么可说?
江采也觉得像被抽去大半条命,“来人,罚夫人去祠堂跪着,跪三个时辰。”
江采想,一条人命,只叫她跪三个时辰,他已经仁至义尽。
第章阿九流产你出去,好吗?
阿九被宝珠搀扶着,往祠堂去。她连斗篷都忘了带,福珠要回头去取,被阿九拦住。
“不必了。”冷风吹在她脸上、身上,仿佛把血都吹冷了。
阿九开始审视自己,究竟是她变了?还是江采变了?
亦或是,谁也没变。其实打从一开始就是如此。
阿九冷笑一声,宝珠面露担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