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连不断的“真爱”魔音洗礼下,段卿有些神志不清了,神志不清的他抬头,无神看向谢瑾舟,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竟是:
“你会修手机吗?”
会修手机吗。
会吗……
说着指了指某个还在播放“我们是真爱“的手机。
谢瑾舟:“……”
谢瑾舟仿佛能从那语无伦次的话语里,感受到段卿的抓马和崩溃,他垂下眼,看了手机好几秒:“去校门口的手机维修店吧。”说完,他替段卿拿起手机,示意对方跟过来。
段卿懵了好几秒,才神智回笼,拔腿跟了上去。
可去维修店必须要经过上学点人口最密集的校门口,段卿和谢瑾舟一前一后走着,之间的手机还发出“这就是爱--”“一亿也无法将我们分开”等堪比孟女哭长城的爆鸣,这些声音实在容易让人想到一些狗血桥段,不少身穿红白校服的学生生瞬间脚不动了,纷纷凑到附近,伸长脖子,眼神往手机上扫来扫去,边扫边用诡异的眼神看谢瑾舟和段卿。
段卿正胆战心惊地看着谢瑾舟的背影。
心说别看了,诸位都别看了,虽然我本人很乐意供你们慢慢欣赏,但我怕你们再这么诡异地看下去,谢瑾舟会突然平静崩溃,平静转身,然后平静地把我这个罪魁祸首给刀了。
好在手机维修店离他们的所在的位置很近,店里也没有其他客人,只有老板坐在店里吃晚点的午饭。看到段卿那仍在尖叫的手机和内置视频后,也没露出太过诧异的表情,只是用过来人的语气提醒,说年轻时还是要好好学习啊,真情真爱,这种像泡沫样易碎而美好的事物,还是留到高考后再谈吧。
说完拍拍段卿和谢瑾舟的肩膀,继续修段卿尖叫的手机。
不知是修的时间太长,还是下午的阳光太暖,不知不觉中,两位视频当事人之间的奇异氛围,竟慢慢缓和缓和下来。
段卿没问还有多久修好,他只是靠在店门口的椅子上,拨着腕上的假珠子,觉得这发展有些奇特。好像从假期到开学,他一直在谢瑾舟面前没个正形,其实没正形这个词都是说委婉了,段卿至今弄不清自己在对方眼中是个什么诡异形象。
是形骸放浪,是失足少年,是恶毒弃子,甚至是对他心怀鬼胎的求爱炸弹?
一个又一个的标签被段卿从脑海中翻出,翻出后挨个挨个地,往自己脑门上贴。
这一贴就贴出问题了,因为贴来贴去,段卿惊讶发现,这标签里竟找不到一个好的。
找!不!到!一!个!好!的!
段卿瞬间觉得这不行。
虽然他平时随性了点,对他人的目光不在意了点,但谢瑾舟毕竟是他的新同桌,离得够近,处的要久,段卿有一种感觉,在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很难再找到需要比谢瑾舟更值得上心的人了。
毕竟他和对方是日日相对,连呼吸都近距离交缠的长期关系。
想通了这一茬,段卿看着谢瑾舟的眼神,一下子变炽热起来。
注意到这眼神谢瑾舟:?
良久,谢瑾舟看到一只正向他飞来的小纸鹤。
小纸鹤飞的歪歪扭扭的,谢瑾舟偏头看了段卿一眼,接住那只小纸鹤,然后把纸打开,上面果然写着内容。
说实话,谢瑾舟对这种类似于传纸条的行为不感兴趣,他之前身边也有同学喜欢这样传内容,纸上大多画着小人或写一些意义不明的提示语感叹句。谢瑾舟抿了一下唇,良好的教养令他不会在眼底露出多余情绪,于是他轻轻对段卿说“谢谢”,垂下眸,看纸上的内容。
然后他发现自己预判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