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阴沉的脸色,以及进门接连灌酒的行为让江南枝的心里早早地敲上警钟,刚好一句训斥声让她可以有机会离开,却没想到还是被喊了回来。只得给夜三给眼神让他安分些,便进门看看到底怎么个事儿
沉了沉心,换好表情转身,便看见男人坐在椅子上,低着头顺理着长鞭,棕色的鞭子似是经常使用,被盘的发亮。
江南枝觉得她好像还没准备好,这沉着脸侍弄鞭子的样子让她忍不住心颤颤,总觉得那细长的鞭子会甩在她身上一般。
可形式不容她后退,只得稍稍的前移一小步,福了福身,对着太子恭敬的行了个礼,轻生问道,“太子还有何吩咐”
玄朗看着面前低着头恭恭敬敬的女人,虽然面上毫无表情,但他能看出她心里的害怕,原本还有些怒气,在此刻突然消去,反而生出些想要逗弄眼前这个“毫无惧意”的女人。
又故意将脸上沉得更黑,原本抚弄鞭子的手放下,悠悠地一下一下甩着鞭子,在地上发出“啪啪”声,打地江南枝心里一颤一颤的。
“孤有些听说江小姐这些天的动作,倒是让孤有些不解呢?孤的天香阁,是要准备做慈善吗?照你这般行为,孤为何不直接开个脂粉铺子,嗯?”说完,还压着声上扬语调,久居上位的气势陡然迸发,气压都被压低了几分,短短一句话,倒有些对簿公堂的样子。
江南枝根本没想瞒着玄朗,只是还没有太多的成果,她还没有足够的数据上报,这是没想到太子这么快就气势汹汹的来询问,不过倒也是,毕竟是他手下剥削银子的大产业,到底是有些关注的。
江南枝理了理思路,站起身来,抬头目视太子,“在说我的计划之前,我想问太子一个问题,太子是如何看待女性力量的?”
太子甩着鞭子的手一顿,甩出的鞭子受到的力突然发生改变,原本标准的圆形被打破,斜着的鞭尾抽上桌子,摔下了一盏杯子,噼里啪啦的碎在地上,似是回应着江南枝这个愚蠢的问题,就如同这个碎掉的杯子一般声势浩大却不堪一击,男人小小的一个变动就能让她粉身碎骨。
江南枝原本想说出来的话被噎在胸前,不可思议的看着男人,她只是想知道他的看法,也不至于就摔杯子给她看吧。
江南枝原本的低眉顺眼被此刻的闹剧撕开裂缝,抬起头,压不住怒气的看着太子,“太子是觉得我们低下无用吗?可若是没有我们女性,恐怕太子此刻在哪还不知道吧!”,说着,嘴角一抹讥笑扬起,似笑非笑的怒视太子。
“放肆”随着桌上的茶具被抽摔在地,太子怒斥出口,剑眉入鬓,身上的气势入潮水般冲来,江南枝腿一软,直接跪地。
“不要觉得孤有几分赏识你,就容得你如此放肆!”江南枝的话触及他的逆鳞,皇后与皇帝不合,却为了他殚精竭虑,若非皇后逝去留下的人手,年幼的他如何在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活下来。
近些年皇帝更是宠得杨贵妃荒淫朝政,他那不学无术的弟弟,也得封个秦王?母子二人为非作歹,搅得后宫前朝不得安宁,若非大臣守护,恐怕他这太子之位也要拱手让给他那个“好弟弟”了。
玄朗目光冷冽得几乎凝出实质,在这股威压下,江南枝很难有些什么想法。
“不亏是做了这么多年的太子,气势果真不如小觑,这日了狗的皇权社会!”江南枝不得不恭恭敬敬地行了“是我阶跃了,还望太子赎罪。”
玄朗眯着眼看着面前作揖着告罪地女人,终究是没说什么,拎起地上的酒坛,“给孤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