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种子在经过地底漫长的黑暗后,奋力从土壤挣脱出来,绽放出美丽的姿态,争奇斗艳,百花齐放。
都本忽然想起了唐堂对他的定位。
工具。
一个拼图的工具,一个杀人的工具……
都本的睫毛在脸颊落下长长的阴影,他小心地把拼图装进画框,站起酸胀到几乎没有知觉的双腿,一步步走到了唐堂的门前,
他转动门把,轻之又轻地打开了门。
房间内一片黑暗,安静中有着隐隐的呼吸声,都本抬步走了进去。
他的动作很轻,眼睛逐渐适应了房间内的光线后,他看见了躺在床上睡觉的唐堂,他盖着薄被,双眼闭合,清浅的呼吸着,一只手放在了脑袋旁,睡得很香。
都本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长久地不愿意离开目光。
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微微翘起了唇,眼中一片温柔。
良久,他回忆起自己前来的目的,把手中拼图放到了唐堂床对面的柜子上。
唐唐说,他明天早上要看到这幅拼图。
他轻轻地摆好,回头看了一眼,唐堂依旧没有醒。
他走到床边,又仔细地看着唐堂,他的发丝柔软落在白色的枕头,闭着眼睛陷入甜蜜梦乡的唐堂天真的像个孩子,他刺人的冷漠,隔绝的疏离全都在浅浅的呼吸下被融化。
都本看着,没忍住伸出手。
即将触碰到他脸颊的那一刻,他停住了手,不想打扰他美梦,他摘下手套,轻轻地撩起了他的一丝头发,缠绕在指尖。
柔软的发丝束缚住他的指节。
唐堂。
当病人熬过漫长的凛冬后,那帮助他的工具还有存在的价值吗?
都本不知道别人,但是对唐堂来说,没有价值。
他冷静的想着,然后俯身亲吻上自己指尖的黑发。
唐堂睡了一觉,从梦中醒来,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床前的花蕊拼图,在晨光下,鲜红嫩黄怒放的花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更显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