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有院。
星儒专业的两位领头人正在爆发激烈争吵,其他老师站在一边看着,有的磕着瓜子有的拿北斗星令在留影,还有的擦着汗想劝架但是又不敢上去,这万一插进去被骂个狗血淋头那可真是得不偿失,谁不知道这两位,一个最会骂一个最会写,惹不起惹不起。
“赖元白,你能不能别秀你那个酸文绣词了?!你看看你写的这是什么?人能看得懂的话吗?”
“什么叫,包括但不限于以传统抛射兵器弹射武器为常规武器通过星力或星魂技实现的大型远程攻击方式?”
闻言,墨蓝色长发规规整整盘在脑后没有一根翘起的清俊男子推了推镜片抬起头来,回答道,“我在全方位地概括弓道啊,怎么,你看不懂吗?”
靳鸣玉气了个仰倒,“我看得懂有什么用?学生看得懂吗?没接触过弓道的人看得懂吗?几个字能解决的事情你写三行,嫌口水太多没地方吐了吗?”
赖元白一副不想与你多说的样子,缓缓道:“这叫阐述的客观性,概括的全面性,总结的前瞻性。”
其他专业的老师听的发懵,什么什么性?什么玩意儿?靳鸣玉看到其他老师脸上的表情,都给气笑了。这个赖元白天天自娱自乐,把该从他人角度出发的东西变成个人秀场,成天咬文嚼字,没事找事。
靳鸣玉晃了晃手上的《弓道入门》,问他:“你知道‘入门’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吗?意思就是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
赖元白条件反射地接道:“不会就学啊。”
跟这人说话忒费劲,他以为他是生下来就什么都会的吗?靳鸣玉大吼一声:“学你个头!”
明玄清过来找濮兮倩,看见她的身影走近就听见这句大喝,“学你个头!”
濮兮倩“噗嗤”一声笑出来,言笑晏晏,如同潋滟的春水,看见明玄清,朝她招招手,“你来找我的?”
明玄清点点头,看向正在吵架的地方,低声问道:“濮老师,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濮兮倩眼里闪烁着看戏的光芒,也低声和她解释,活像在做贼,“这两个人呐,是星儒专业的老师,负责文史编修的内容,还有教材编写的工作。哦对了,我记得你就是相院的学生是吧?相院是教材最多的,其中大部分都是那位赖元白编的,现在两人正在因为这事吵呢。”
明玄清眨眨眼,罪魁祸首原来在这里,打量两眼赖元白,追问道:“他们吵什么呢?”
濮兮倩说:“靳鸣玉觉得赖元白写的太过艰深不适合学生学习,尤其是刚入门的教材。赖元白觉得这是那什么性什么性什么性,反正就是觉得自己是对的。”说完追问道:“你觉得呢?”
明玄清看清了靳鸣玉手上拿着的书,好家伙,这不就是她刚看过的吗,《弓道入门》,不知道入到哪里去了,写的什么鬼东西,真想把这个拿给雪雪看一看,不知道他会露出什么表情。
两个人还在吵着,被靳鸣玉指着骂,还骂的如此粗鄙,赖元白气红了脸,“我编写的哪里不好?”
靳鸣玉冷笑一声,她是个非常敢说的人,直接戳破了相院学生的窘境,“相院现状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你敢说相院式微至此没有一份你的功劳?!”
围观的众人听的倒吸一口气,靳鸣玉是真的头铁啊,爱听,爱听!濮兮倩也睁大了眼,看看靳鸣玉,又看看赖元白,最后看向明玄清,有些震惊地问:“真的?”
明玄清保持着不知道不乱说的良好修养,“不知道,我入学也没多久,才刚进入二年级呢。”
赖元白被靳鸣玉说的话气疯了,他写的教材导致相院最弱?这可是天大的侮辱,天大的罪名!失去理智的话脱口而出:“他们自己不……”
好在赖元白还有一丝理性在,没有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他想说的是,他们自己不努力,怪他喽?但这话说出会得罪整个相院,还有那个疯疯癫癫的公冶华,他可不干这事。
靳鸣玉一猜就知道他想说什么,抱着手冷笑,嘲讽地斜眼看着赖元白,“呵,你想说什么?嗯?”明黄色的眼睛在镜片后面透出冰冷的神情,冻的赖元白冷静下来,赖元白问:“那你说,就弓道概念阐述这一条,该怎么写?”他倒要看看能说出个什么花来,还能有他概括的全面精准?
靳鸣玉走了两步,思索一会儿,张口道:“弓者,远攻也。”
赖元白还待下文,见她看着他,诧异道:“没了?”
“不然呢?”靳鸣玉反问,“能用几个字说明白的事情,干嘛非要废那么多口水?”不废墨水不废脑子不废精力的吗?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