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闻声看了他两秒,说:“既然你不愿意计较,我也懒得为难他们。”
紧绷的氛围骤然一松,赵从砺刚暗自松了口气,就听霍闻声说:“只是剩下的酒,不好好品一品,岂不是浪费?”
说完他便吩咐侍者将先前开过瓶的七八瓶红酒拿过来,一字摆开摆在了杜总和那位李总面前。
“砺总的款待,两位可别辜负。”
言下之意显而易见。
霍闻声这已经是相当给面子了,只是喝完剩下的酒,不是吞玻璃。赵从砺还想在说什么,赵自寒抢先给他帮腔:“快点喝吧,喝完还要跳舞呢。”
他早就看这俩死老头不爽了。
霍公主这气要是不撒出去,之后怕有的他们受的,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是在做好事。
赵从砺转头瞪了一眼赵自寒,这小子明明什么都知道,却揣着一肚子坏水就在这看热闹!还火上浇油!
到底是在名利场混的,霍闻声松了口,赵从砺也不好再说什么,那位李总已经忙不迭地拿着酒杯开始倒酒,一边告罪一边猛喝,生怕这位太子爷真的让他舔桌子,杜瑞丰脸色极其难看,却也不得不咬着牙接过侍者倒的酒,一杯接一杯灌下去。
这段风波算是暂时按下了,赵从砺三言两句把客人们引到休息室,让人准备衣物收拾狼藉,舞会一会儿就要开始了。
周围的人都在逐渐离开,只有俞钦还站在原地,死死盯着苏南。
苏南忽略掉他的目光,在侍者的引导下,和霍闻声一起离开。
进入一间安静且私密的休息室,霍闻声亲手给苏南倒了一杯葛花茶。
“休息一会儿。”
苏南接过杯子,抬眼看向霍闻声,静了片刻,低声道了句“谢谢”。
不知道是在谢谢这杯水,还是谢谢刚才霍闻声出手替他解围。
俩人谁都没有说话,室内气氛有些微妙的紧绷,苏南喝了一口花茶,然后像是逃避一样起身:“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
霍闻声点头,看着苏南拉开休息室的门走出去。
他能感觉到苏南现在情绪低迷,烦躁不满,因为他刚才的所作所为。
其实他有很多种方法结束这场闹剧,随便说点什么都能悄无声息地替苏南平了麻烦,可他偏偏用了最高调的方式,告诉所有人他和苏南的关系非同一般,明目张胆把他划入保护圈,甚至没能收住脾气,当场报复回去。
苏南不满是很正常的,更别说围观群众里还有个俞钦。
霍闻声并不为自己的选择后悔,他甚至还在为方才的冲动而感到畅快,可似乎还是不够。
桌子上花茶还在轻轻摇晃,一如霍闻声心底深潭动荡不止。
耐心在告罄,不满足也在日益加剧。
这一点畅快反而激发出了更多的占有欲,让他察觉耐心等待已经不能让他愉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