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忆桃轻轻抬手,“不必通报。”
公公只能轻手轻脚地退到一旁跪着,直到她进屋,才敢跟旁边的人小声议论。
“殿下怎么会来我们这?”
“殿下不过是跟咱们小主闹矛盾,这可不就和好了!”
戏风挨打之后,娇纵的性子有所收敛。现在脸上还有些憔悴,再加上早起并未梳妆,更显得病弱。
但苏忆桃此来,绝不是来怜悯他的。
无端的怜悯并不值钱。
她曾经在玄灵界为很多人指点过迷津,但是到头来,十方仙君追杀她,却无一人为她说话。
终是卦仙寒了心,不许人间有真情。
这辈子,苏忆桃外也不会去做无用的慈善,凡事都要讲究利益。
感情容易变质,但利益却能长久。
一场彻头彻尾的挫折,真的能让人性情大变。
苏忆桃抬手在木格上敲了敲。
“叩叩。”
“谁?”戏风有些惊慌地转头,在看到苏忆桃的一瞬间,脸色变了又变。
他起身跪在地上,“妻主……”
“起身吧。”
戏风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双手放在身前,很是拘束。见识过苏忆桃的冷血无情,戏风不敢在她面前放肆。
苏忆桃挑了个凳子坐下,手臂搭在书桌上,便看见桌上画着几幅画。
满院杏花如雪图、山水飞鹤图……大都是些笔力娟秀的风景画。
正当她要去拿垫在最下面的那幅画时,戏风张了张嘴,“妻主!”
画中是红墙绿瓦,美人站在梨花树下。虽是背影,却能看出画中女子就是“苏忆桃”。
戏风吓得脸都白了,又匆忙跪下求饶,“妻主恕罪!奴家画技不精,辱没了妻主!”
苏忆桃没有用手搀扶他,拿起手边的笔把他的下巴挑起来,“抬头。”
戏风被吓得不轻,眼中雾水朦胧,随时都有哭出来的可能。
“可恨本宫,当众责罚你?”
他总归是要脸面的,那件事过后,虽然宫里人没有苛待他,却也过得胆战心惊。
“奴家知罪,不敢怨恨妻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