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消化迟来的记忆,眼前的阳光被一秒遮挡。
许大健抬眼一看,原来是两个双开门壮汉凶神恶煞地矗立在眼前,其中一个壮汉还伸手扯后脖领将他提溜起来。
没错,提溜,跟抓小鸡仔似的不费劲。
“许福全,可真有你的,咱们兄弟俩什么世面没见过,像你这样儿的咱还是头一回见。”
“之前还以为你就是个纯纯的孬货,没成想竟是我兄弟二人小看了你,不仅敢烧自家房,还敢拉着妻女往河里跳。”
“眼下这房也烧了,河也跳了,戏也做了,钱该还了吧?”
“。。。。。。钱?啥钱?”许大健双目圆瞪,眼底浮现出迷茫之色。
提溜着他的那个双开门壮汉赵甲狐疑地看了眼手里的瘦猴,又看了眼身边的弟弟赵乙,用眼神示意:
弟啊,你看这?
赵乙眯着眼上下打量了遍眼前的三只落汤鸡,摇头示意。
哥啊,指定是装的,估摸着在河里就商量好了,可千万别信。
赵甲会意地点头。
好嘞弟,哥不信。
“都说人死帐烂,你们这人还没死呢,就想装失忆把这事儿翻篇?”赵甲语气发狠,手上使力,毫不费力的将湿漉漉的许大健又往面前提了提。
两人脑袋凑得极近,许大健还能闻到赵甲嘴里那若隐若现的隔夜韭菜味儿。
他顿时白眼一翻,险些没背过气去。
还有,他刚刚说的什么烧房?什么跳河?
许大健毕竟才从河里捡回一条命,脑子正晕乎呢,冷不丁被这赵甲抓着摇来晃去的,直接就丧失了思考能力。
他沉默好半晌,脑袋里那些零散的记忆慢慢复苏,他这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掉下河的。
不,说掉都不严谨,那真的是跳,还是拉着妻女一起跳的。
至于为什么不拉四郎?问就是舍不得这个可以传宗接代传承香火的儿子,就算是做戏也怕他有丁点闪失。
在原身的记忆里,他是因为欠了赌债,躲债无门,本想烧房跳河证明自己无所畏惧,好让追债的知道他不怕死的决心,谁知道一下子玩脱了,直接害了三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