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未应承什么,戚钰做出这阵仗,不过是让她安心住着罢了。
那晚没争执出什么的不欢而散,他还记着。
晚上,戚钰一身尘土回来,便瞧见屋里映着烛火,一步两阶,推开门,脚步忽的顿住。
里面的人似是等了许久,倚着矮榻枕着手臂睡着了,面前的案桌上,汤饭未动,已经凉透。
画面寻常,如每家每户那般,妻子做好饭菜等郎归。
戚钰站在门前,怔怔瞧了许久,感受着胸口充盈着什么,好半晌,他脚步方动,去拿了一件大氅给她盖上,弯腰将人抱起往外面去。
行过院子,穿过月亮门,她房间灯火未熄,好似没成想他会晚归。
戚钰把人轻轻放下,脱了绣鞋,沉吟片刻,还是没去脱她外裳和那双白绫袜,扯了锦被给她盖好。
翌日清晨醒来,谢蕴盯着炕桌上燃尽的烛火瞧了片刻,才想起昨夜之事。
应是戚钰回来了,将她抱了回来。
有先前那些事,如今只是这般抱回来,谢蕴竟也不觉羞了。
两人同一屋檐下住过几日,渐渐多了些无需言说的默契。
谢蕴梳妆罢,出来时毫不意外的在住院门外遇见了练功回来的戚钰,并肩往里面去。
“睡得可好?”戚钰问。
谢蕴‘嗯’了声,“你昨夜几时回的?”
“亥时末”,戚钰盯着她漂亮脸蛋儿看了看,“日后晚饭不必等我,我让春娘将饭菜端去你屋里,我若回来,便过去,没回,你就自己用。”
谢蕴不置可否,而是问:“你今夜回吗?”
话一出口,便见他勾着唇笑,视线直勾勾的瞧她。
谢蕴忽的脸有些发烫,后知后觉的觉着自己这话像是在盼郎归的小娘子,她微微侧首,不愿给他瞧。
戚钰想捏着她脸转过来,好好看看那张粉腮芙蓉面,但刚练过功,手不干净,且不想坏了她的妆,长腿一跨,走到她另一侧,弯腰瞅她神色,“想我了?”
谢蕴瞪他一眼,抿了抿朱唇不说话。
若是不想,她昨夜又何必巴巴儿等他?
只是这让人脸热的话,她说不出来。
戚钰却是不要脸,脑袋往她脸前凑,诱哄道:“说句想我,今夜便是下刀子我都回。”
生气瞪人是瞪,故作生气的瞪来,像是撒娇一般的娇嗔,戚钰身子一紧,喉咙快速滚了两下。
她瞧不见她的模样,欲语还休,就连轻咬下唇的小动作都惹人生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