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讲台上。
白屿回过神来,见陈林院士还在等自己,问道:“是之前那份科研资料还有不懂的地方吗?”
“我感觉到你心里压着个很沉重的担子。”陈林院士注视着白屿。
“也许吧。”白屿轻叹一声。
见白屿不想坦露心扉,老人也不勉强,他伸手为白屿整理了下皱起的衣裳。
“年轻人的世界应该是草长莺飞才对,天塌下来还有我们这些老家伙顶着。”
将衬衣的领子理好,陈林后退一步,看了眼衣冠齐楚的白屿,老人满意得点了点头。
他走下台去,说道:“不啰嗦了,明天我就不来咯,耽搁一天,实验室的电话都快给我打爆了。”
白屿看着陈林院士离去的背影,背影并不算多么硬朗,甚至有些岣嵝,但白屿却觉得,这位院士身材顶天立地一般。
他忍不住嘴角泛起一抹笑意。
想来这位院士是怕自己应付不了那些数学大牛,才特意跑来镇场的吧。
白屿心中有些暖,这是他在这个世界第一次感受到关心。
“草长莺飞吗?我好像真的没见过啊。”
从出生到成年,陪伴白屿长大的是无边的星空与深奥的数理化。
甚至连春夏秋冬,都是在全息头盔里见识的。
白屿低头看向笔记本电脑,电脑屏幕上映照出一张20多岁的面孔,但这具面孔却给人一种沉重与暮色。
他瞥到显示器右下角的时间,想到了什么:“好像明天是我的生日了。”
白屿心中有些挣扎,那明天给自己放半个小时假应该可以吧。
应该是可以的。
涅槃计划也不差这半小时。
嗯,就这一次生日给自己放半小时。
他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而后说服自己。
于是,白屿想到明天有半个小时属于自己的时间,心情也轻松了些,将电脑收好,朝着门外走去。
结果他刚走出门,就发现过道被一群人堵住了。
是那些提前离场的数学家们。
这些人此时模样有些紧张,看到白屿走出来后,像是经过排练一般,所有人齐齐对着白屿弯下了腰。
“我们为今天的行为道歉,感谢白老师的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