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足活动在七点半准时开始,从北校门出发,顺着街道一直走便到了沿江路。
沿江路左面是无垠的江水,右边绿树环绕,有一个长溪公园。这条路专供步行,禁止车辆行使,这个点只有几个晨跑的路人。
晨光熹微,浩浩荡荡的队列从远处看像条蜿蜒的巨龙。
起初大家还按着早操的排列顺序好好走着,没过几分钟便叁叁两两扎堆,边聊天边慢步。
梁蓁趁机小碎步挪到江屹后面提了提他的书包,果然比她的沉好多。
“怎么了?”江屹侧头低问。
梁蓁和他并排走,故意不回答,唇角却悄悄扬起。
江屹迁就梁蓁慢吞吞的步伐,低眸偷瞄她。
在学校里,两人规矩正经,是努力学习的好学生。因为有过十分亲密的接触,他们心里有鬼,现在甚至还会刻意避嫌。
此时到了校外,混在人群中,那种在晴天朗日下做贼般的心情又飘了上来。两人一时默契地都没说话,但也不会感到尴尬。
梁蓁走着走着,突发奇想,指着石栏外广阔的江水道:“江。”
手指上移,方向对准朦胧的远山,“屹。”
江屹笑起来,接得很快,指着跨江大桥说:“梁。”
目光转向树木丛生的另一边,声音柔了几分:
“蓁。”
梁蓁“哎”了一声,调侃他说:“干嘛叫这么肉麻。”
江屹摸摸鼻子,他这一声的确是以叫她名字的那种语气说的。
私底下对着她,江屹能换各种亲昵的称呼,什么蓁蓁、阿蓁、宝宝,怎么喊都觉得不够。
梁蓁叫江屹却常常连名带姓,江屹提出过一次异议,被梁蓁驳回。她怕羞,他提议的词太腻歪,她叫不出口。
上个星期月考结束,梁蓁进到了前五十。为表鼓励,江屹在黑灯瞎火的房间用手帮她弄,借着水液勾缠搅动,温声哄她喊人。
梁蓁被拨弄到浑身发软,脸颊潮红,最后只能湿着眼求江屹,细声喊他“哥哥”。
梁蓁此刻走在路上,由江屹那个温温柔柔的“蓁”字回想起这件事,周身忽然热了起来。
她瞪了江屹一眼。
“嗯?”江屹不明所以。
“帮我拿下水。”
“好。”
江屹打开她书包拿出矿泉水,习惯性拧松瓶盖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