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姑娘脖颈处的红痕,眼眶微红,“姑娘,是周宝璐么?”
桑拧月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便惨淡一笑,“应该是她,除了她,这侯府应该没人会这么恨我。”
“可她怎么敢呢?这可是侯府啊。若是事发,姑娘固然落不得好,可事情闹出来,周宝璐如何能保证这事儿牵连不到她?她这侯府夫人的位子是不想要了么?她怎么就这么恶毒啊。”
桑拧月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周宝璐为何对她会有这么大的恨和怨。
从她寄居在舅家后,她就一直避着周宝璐,从没和她起过争执。即便周宝璐问她索要什么东西,她为了日子消停些,也在能满足她的时候,尽可能满足她。
两人在一个府里住了三、四年,按说多少该处出一些情分的。
然并没有。
可即便没有情谊,也不该有恨意啊,她又没有得罪过过她,招惹过她……
如今再想这些事情,已经毫无用处了。
桑拧月深呼吸一口气,在素锦的搀扶下,颤巍巍的站直身。
她浑身都疼,腿脚酸软的厉害,迈步间撕扯到伤口,她疼得战栗。她也不想表现出来,可却抑制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素锦见状就急的什么似的,“您想做什么告诉我,我去给您做。”
桑拧月面红耳赤,脸涨的通红通红,终究还是开口低声说,“我想……如厕。”
从净室出来,洗漱好,素锦已经将饭菜端上来了。
就在桑拧月用饭时,清儿结束了上午的课程跑了过来。
傻弟弟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自家姐姐单纯就是在老夫人院子里歇息了一晚上。
他好奇的问七问八,“老夫人怎么要你陪她呢?老夫人为三姑娘的及笄礼忙了这么多天,她都不累么?姐姐你早起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起来读书时,听素锦姐姐说,你天不亮就从老夫人那边过来了,姐姐是在老夫人哪里睡不习惯么?”
桑拧月“嗯”了几声,默默吃饭。
这顿饭有些噎人,桑拧月总也咽不下去。喉咙处好似被堵塞了,她只觉得噎的难受,消化也不良。
总算将早膳用完,桑拧月看着弟弟说,“咱们去新宅子住几天好不好?”
素锦正在收拾碗筷,闻言动作一顿。可她没说什么,只看着姑娘后脖颈处露出的红痕,心里默想着,避出去也好,只是待会儿出门时,要让姑娘戴个围脖,把脖颈整个都遮住。
清儿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这个时候要去新宅。
新宅中连家具都没有,院子也没布置整齐。
不过姐姐既然提议了,肯定是有别的考量。
清儿便试探的问,“姐姐是想过年时祭祀爹娘么?”如今距离过年,只剩下五、六天时间了。
桑拧月迟疑片刻才语焉不详道,“对。”
清儿立马高兴起来,“我们有自己的宅子了,就应该把父母的牌位都摆上祭祀。以前咱们寄人篱下,做这些事情只能偷偷摸摸。如今咱们有宅子了,想怎么祭祀就怎么祭祀,想给爹娘烧多少金银元宝就烧多少。我们还可以给爹娘准备许多许多贡品,给爹娘烧些大宅子和车马纸人过去。”
“……好。”
清儿回去收拾东西,桑拧月也张罗起行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