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欣喜来得太突然。
此刻才冷静下来,想了一下。
季醇先前并不怎么在乎他,他一提出解除协议,季醇拉着行李便走了。
如果中间没有发生什么的话,季醇又怎么会主动说要留下来。
想来,转变的时间节点便是他在病房内换药时,季醇出去了半个小时左右。
回来态度就变了。
看他的眼神像看路边流浪的野猫,带着些许慈爱。
顾流初一切到昨天傍晚的那个时间节点,周凌的声音立刻传来:“……即便他父母去世,他也没再回去过。”
中间还穿插着季醇吸鼻涕的声音。
他:“……”
车外的周凌:“……”要完。
顾流初越听脸色越难看,听到最后简直面色铁青。
他关掉行车记录仪,下车扫了周凌一眼:“你在干什么?”
他有种被羞辱的感觉。
周凌:“我这不也是……”
“以后关于我过去的事情,不要对季醇多说。”
周凌赶紧噤了声。
他不需要季醇的任何同情和怜悯。
现在的感情是一回事,过去又是另一回事。
只要一想
到季醇走进他的过往(),看见他以前束手无策、狼狈不堪的少年时期?[((),他的自尊心便被一刀扎穿。
赤脚走在寒冬的那段时光,他不想被任何人看见,尤其是他喜欢的人。
周凌哪里想得到他居然会来看行车记录仪啊,忙道:“再也不会了。”
“我知道你是想帮我,但……”顾流初没再说什么,拍了拍周凌的肩。
他把车钥匙丢给周凌,转身上了自己的车,缓缓把纱布缠上去,等待季醇上来。
季醇很快拎着书包上来了。
他刚要系安全带,身边的人忽然侧过身来,修长手指拉过安全带,替他扣上。
顾流初一大清早刚洗过头,吹干了头发,身上有种淡淡的好闻的香气,季醇不由得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