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完记,两人去红布景前照了个证件照,所有流程基本走完,江杳给远在外地出差的爸妈汇报了一下情况。
按手印拿证的时候,江杳被工作人塞了喜糖,他嘴馋地吃了一颗,奶味儿的,还挺甜。
一小袋里有两颗,还剩下一颗,他问段逐弦:“吃么?”
段逐弦正低头翻看手中崭新的证件,闻言刚一抬头,唇齿间就被塞了颗糖,奶糖掉落在舌尖的刹那,化开一片前所未有的甜。
走出民政局大门,江杳看着躺在掌心巴掌大的小红本,眯起眼的表情说不上是新奇还是不以为意。
就这么薄薄的一本小玩意,能让两个不相干的人瞬间升级直系亲属,连财产都得分给对方一半。
他用食指和拇指捏起小红本,左瞧右看,悬空晃荡了两下,没夹住,掉到地上,捡起来继续晃荡,又没夹住。
反复三次后,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他面前。
“给我。”
话音落下,他手里的小红本还没捂热乎,就被无情没收了。
“?”
江杳不满地看向段逐弦,却一不小心让倾泻的阳光弄花了眼,视觉便好像因此出了差错——
好似曝光过度的视线末端,日光流淌过段逐弦的侧脸,汇聚到淡色的唇边,堆积出一个向上的虚影,就像是清浅的笑。
江杳用力眨眨眼,还想仔细再看……
段逐弦阔步走到前面,留下一个装逼的背影。
不给看了。
江杳目前还在休假期间,把江杳送到家后,段逐弦去了公司。
推开办公室的门,付洋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边刷手机边等他。
付洋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听你秘书说你外出办私事了?”
段逐弦“嗯”了一声,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半天缺席,桌上堆积了不少待签字的文件。
付洋跟着走过去,往桌边一靠:“什么大事值得工作狂段总请整整半天这么长的假?”
段逐弦解开两粒西装扣,拿起钢笔慢条斯理地签完一份文件,惜字如金的唇才终于吐出两个字:“领证。”
付洋愣住,随即猛地一拍桌子:“段逐弦!!咱俩还是哥们儿吗?”
他跟段逐弦小学同校,算半个发小,后来跟做生意的父母去了欧洲,最近刚回国独立发展。
在欧洲那些年,他可是有什么心事都跟段逐弦分享的,包括他的十位前女友。
段逐弦扶起被付洋震倒的笔架,道:“定得仓促,还没来得及告知亲友。”
“噢,原来是闪婚啊。”付洋压低嗓音,拉长的语调带点促狭,等了会儿见段逐弦对他的揶揄完全没反应,便好奇地问,“有照片么?给我看看你对象长啥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