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张雅倩冷笑质问,她不傻,清楚母亲这步棋的用意,可就是因为清楚才不甘心。
“这些年我为你做的事还不够多吗?你哪一次闯祸,不是我力挽狂澜,让你免受惩罚?”
她这话深刺痛了张雅倩,她拳头握的咯吱作响,声嘶力竭吼道:“我长这么大,你除了给我钱,你还给过我什么?十岁以前你天南海北的飞,我都记不得你长什么模样。后来你安定下来,又是各种应酬。
你从来不问我开不开心,快不快乐,凭着自己的意愿,给我安排一切你认为对的事情。
我是人,有血有肉的人,我有自己的想法,渴望亲人的陪伴,期待长辈的夸奖,然而没有,无论什么事,你都用钱打发了。”
张雅倩说着,眼泪大滴大滴落下:“可是谁稀罕这些?我想要的,你永远给不了,我不屑于一顾的,你强硬塞给我。”
张慧芳没有想到,这些年她累死累活,在女儿眼里,就是这么一副穷凶极恶的样子,说不难过是假,可同时心里那点愧疚,也随着她这些抱怨烟消云散。
她那不靠谱的老爹有一句话没有说错,人这一辈子最不该把期待寄托给别人,自己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否则劳心劳力大半辈子,最后还要落一个被人数落的下场。
张慧芳动作优雅拿出帕子,把脸上流出的那滴泪拭去:“那样说来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
张雅倩脊背一僵,敏锐察觉到张慧芳态度的转变,如果之前母亲眼底还有挣扎,那么这会如一潭死水。
她打了个冷颤,情绪逐渐平静下来,三两下跪爬到张慧芳跟前:“妈妈,妈妈,我是您唯一的孩子,我刚刚就是情绪激动,一时胡说八道,你千万别生气,更不要不管我。”
张慧芳没搭理苦苦哀求的人,拿起手机给欧泊打电话。
“把人带进来。”
“妈妈您真的要这么绝情?”
张慧芳缓缓闭上眼,语气前所未有凝重:“我是个商人,明知不可为的事情,我不会做。”
“妈妈怕维护我拖张家下水,就不怕我发疯,把该说不该说都捅出来?”
闻言,张慧芳目光陡然变得肃杀,她冷笑一声,俯身,捏住张雅倩的下巴,声音冷的能凝结成霜:“你想死的话,我可以成全。”
不管张雅倩愿不愿意,她被强制带上警车。
张慧芳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目光沉沉望着远去警车,随着警笛声渐渐消失,她挺直的脊背渐渐弯了下来。
欧泊上前去扶她,被她抬手制止,抬头对着一脸精明的中年男人道:“赵特助你去联系顾家那边,告诉那位我们这边的态度,警察调查的时候,张家非但不会阻止,还会全力配合。同时那孽女进监狱后,这边不会请律师,也不会安排服刑监狱。”
她顿了一下,浑身透着股无力感:“只要能让顾家那位消气,无论他们提什么要求,我都会无条件同意。”
“明白。”赵特助一脸凝重点头。
张慧芳坐到办公座椅前,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李部长让公关部随时待命,接下去一段时间,你们将有一场硬仗要打。”
又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她挥手让那些人出去。
书房里只剩下欧泊。
他不紧不慢泡了杯咖啡,等温度合适递到张慧芳手上。
她低头浅尝了一口,神色中透着疲惫:“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无情?”
“我知道您有自己的考量。”
“顾家那边态度非常强硬,这次事情很棘手,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父亲那边还要你跑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