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寻又看过来,依然带笑,打量着面前这个“惜言如金”一整晚,却在这一刻突然变得“健谈”的女孩。
郗晨不懂他的眼神,便补充自己的问题:“他们一定会问我。”
靳寻反问:“你打算怎么说?”
郗晨:“照实说。”
她没有撒谎的理由,明明没发生却说发生了,再说有没有发生也看得出来。
靳寻不在意地点头:“那就照实说。”
话落,他就将门带上。
郗晨定在原地许久,盯着那扇门,琢磨着他的语气,他的话。
他明明只有二十出头,大不了她几岁,却给人一种她过去十六年都白活了,像是个傻子一样的感觉。
他代表的是另一个世界另一个阶层,活得远比她更清醒,对张大丰那群人时却又是极度的“冷酷”,就像是高级物种看待低等生物一样,所有温和的应对都是面具。
这是装出来演出来的么,不,是他原本就很笃定,有这个底气,因为知道得更多,掌握得更详细,所以不慌不乱,也不会盲目猜测。
郗晨在陌生且高级的床上辗转反侧了半宿,依然没想明白靳寻的言行。
在这一刻,她忽然体会到张大丰那些人的窘境,他们拼命想巴结着靳寻,却没有达到知己知彼的程度,拍马屁都没拍到位。
最可笑的是,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
转眼到了翌日,上午十点,郗晨坐着周叔开的车往家走。
路上,她得知周叔的名字,他叫周长生,楚新本地人,负责靳寻在楚新的接送工作。
周长生还说,靳寻让他转告,他先回春城,过段时间会再过来。
然后周长生将一部手机交给郗晨,里面存着周长生的电话,他说有事就打给他。
当然这也是靳寻的吩咐。
郗晨拿着手机,又琢磨了一路。
直到回到家里,破天荒的见到这个时间还清醒着的荞姐。
荞姐做了一桌子菜,见到郗晨回来立刻上前嘘寒问暖,脸上的热情瞅着渗人。
郗晨看了眼陌生的母亲,转身往房间走。
很快,荞姐敲门进来,笑呵呵地问她“怎么样”。
郗晨侧躺在床上,反问:“你是问我的身体怎么样,还是问昨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