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要不是看他可怜,伏茜其实并不想打这通电话。
当初许慎和叶词分手,场面异常难看,整个朋友圈子都传遍了。伏茜知道许慎心里难受,这两年表面洒脱热闹,其实根本放不下叶词,身为好友见不得他这样,但同为女人,她张不开嘴去叶词面前说什么。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她见许慎摊在沙发里,懒懒散散,一手抱着酒瓶,一手夹烟,左腿轻轻晃动,她忍不住踢了一脚:“叶子最烦你抖腿。”
许慎嗤笑:“她管得着我?”
“你就死鸭子嘴硬吧,心里巴不得她回来管。”
许慎冷哼:“叫她来干嘛?凑牌局打麻将?”
伏茜幽幽叹一声:“不说人家的初恋男友回来了么,我探探叶子口风如何,你还有没有戏。”
许慎别开脸吐出杂乱的烟雾:“她跟谁都行,但梁彦平没资格。”
伏茜摇了摇头:“管好你自己吧。”
叶词坐在开往俱乐部的车里,途径零点迪厅,转眸瞥了眼,还在装修,春节停工,难得如此冷清。
以前这家迪厅叫“词不达意”。后来他们分手,许慎拆招牌,随便改了一个烂大街的店名。
昨晚叶词对梁彦平说的话并不全是假的,比如她和许慎在一起那两年确实无忧无虑,感情也十分稳定。
偶尔闹一点小矛盾,小争执,顶多不超过半天就和好了。
许慎的生日在一月底,和那年的春节相隔不到十天,叶词与伍洲同趁着放假前跑到临市参加一个行业交流会,到处递名片,结交同行。
至晚方归,回到家,她脚痛得只想泡个热水澡,好好放松一下。
客厅角落亮一盏落地灯,许慎脸色发沉,冷冷看着她,语带讥讽:“哟,你还知道回来。”
叶词放下挎包,眨了眨眼,瞧他那副死样子,又闹小脾气了,也没往心里去:“早上出门跟你说过呀,参加交流会,一天而已,我怎么不知道回来?”
许慎漆黑的眼眸目不转睛:“你没别的话和我聊?”
“什么话?”
他却冷笑:“算了,白费口舌。”
叶词有点莫名其妙,自顾进浴室洗漱。夜里同床共枕,他背对着,没有理睬的意思。叶词累得紧,打个哈欠,转头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四下漆黑幽静,半梦半醒间,她被强烈的男性气息包裹,身上压得很沉,没一会儿凉意袭来,被子不见了,叶词瑟缩不已,本能地伸手抱住温热的躯体。
好困好困,她想睡觉,嘴里嘤咛碎语,声音嗲得很,但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次日清晨起床,许慎不在身旁,叶词走到客厅,看见他端坐在沙发里,衣冠楚楚,眉眼带着几分疏离笑意,心平气和地跟她打招呼。
叶词心下一跳,这情况比昨晚严重得多。
“先去洗把脸吧。”许慎打量她,语气宠溺:“瞧你头发乱的。”
叶词站在盥洗台前刷牙时才猛地想起昨天是他生日。
完了完了。
她瞪住镜中人,暗骂两句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