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辞低着头,默默受着。
傅爷爷看他固执的模样,怒气像暴怒的火山,压也压不住。
但对于自己最看重的孙子,他说过的重话不知道多少。
傅爷爷沉默,傅砚辞也沉默。
过了一会儿,傅爷爷深深叹气,“我以为你和乐儿是真的能在一起,没想到最后还是辜负了她……”
傅爷爷话里的“她”,指的是虞乐的外婆,那个只停留在记忆深处、已经记不清模样的女人。
傅砚辞接着不说话,傅爷爷就自顾自说,“乐儿和你的缘分虽然是我一手促就,但老爷子我看人的眼光从不会差。而且乐乐,就算没有被养在沈家,他的成长环境也不比沈家差。”
“乐乐是个很好的孩子,但老爷子我半截身体已经入土,我还怎么保护他,让他不受他人伤害?”
“砚辞你啊,你作为和乐乐最亲近的第二人,你不该糊涂啊,乐乐的好难道还要我一一给你数出来,像汇报一样告知于你?”
“你坐在元帅的这个位置,什么样的人你看不清楚,什么样的人你分不清楚?嗯?”
“乐乐什么身份,你会不知道?”
“你现在任由他离开你的身边,要乐乐出了什么危险,你看我……你看我……”
傅爷爷气的一口气上不来,傅砚辞眼里出现一丝慌乱,立马走上前拉开书桌一旁的抽屉拿出药,从桌上里茶壶里倒出水。
“爷爷,我不会让乐儿受到任何伤害。”
傅爷爷脸色有些粗红,吃了药之后才慢慢恢复原本的颜色。
“砚辞,我不管你和乐乐闹什么矛盾,你终究是家里的顶梁柱,该低头的时候,就不要顾忌你身上的身份。”
“在家里,你就只是乐乐的丈夫,其次,你才是元帅。”
傅砚辞点点头,倾身替傅爷爷顺气,“我知道,我会把人安全接回来。”
傅爷爷又深深叹气,“我就怕那人会继续找乐乐,乐乐的身体实在特殊,身边也没有什么人保护他。那些人都觊觎他,因为他弱小、无能,在这弱肉强食的时代里,他就是别人砧板上的鱼肉。”
傅砚辞:“您放心,我一定、一定把他带回来。”
傅爷爷:“带回来,就好好过日子。人的一生,好不容易遇见一个称心如意的,要好好把握,机会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不是天注定。”
傅砚辞点头,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这个道理。
傅爷爷知道傅砚辞已经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他也知道自己的孙子是真心喜欢虞乐的,要不然也不会愿意以身入局,他只求自己的孙子能不要像自己一样,等到失去之后才知道什么叫遗憾。
“好了。”傅爷爷说道,“你下去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赶紧把乐乐带回来。”
傅砚辞点头说了声“好”,临出门的时候,又被傅爷爷叫住脚步。
“行事不方便的话,军队或者是傅家,不管是哪里的人,你随意差遣就好,主席那边,有我给你撑腰,不用畏惧他。”
傅砚辞从不畏惧任何人,之所以对军队任用少的原因,那就是人多嘴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