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收了碗筷,想叫三喜回家,却发现三喜不知何时趴在炕头睡着了。
王川看着窗纸还映着亮,开口道:“让她睡会儿吧,天黑了再叫她。”
二喜听话地点点头“爷,你们打仗的时候是啥样的?”
“啥样的?
刚开始打游击的时候没有枪,我就用了家里铡草的铡刀,那刀还有个豁口。
我整天拿着刀跟着队伍到处跑,刚开始胆子小,拿着那刀就没杀过一个鬼子。
后来有个战士牺牲了,队长就把他的枪给了我,那枪一次只能打一枪,有时候还卡壳。”
“爷,那后来你打死过鬼子吗?”
二喜看着王川飞扬的眉毛追问。
“刚开始哪里打得到,都是被鬼子撵着跑。
那会儿鬼子的枪太厉害,我们跟本打不过。
有一次还被他们包围了,我就想着和他们拼了,刚站起身,就被老兵拽下壕沟,头上的帽子都被打掉了。
子弹就在脑袋上面乱飞,我就只敢把手伸出去开枪乱打,打到打不到根本不知道。
要不是救援来了,我们就死光了。
就在咱村北面二里地那一块,那以前有个壕沟,里面都是死人,有我们的也有鬼子的……”王川从打游击讲到他跟着队伍到南方打鬼子,后来又讲到了打国民党。
讲到战友牺牲的时候,二喜仿佛能看到他眼里的泪花。
二喜知道,那个年代是他的青春和苦难。
天黑了,二喜叫醒三喜起身回家。
王川难得温和地嘱咐:“天黑看点路。”
俩人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听到院中一片喧闹,二喜心中一惊,快步跑回院中。
院里喝酒的男人己经散了,几个半大的孩子也不见踪影。
只剩下两个人,一个就是王千,还有一个,二喜眼熟又叫不上名字。
两人站在台阶
下,高声叫嚷:“建设,打两下教育教育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