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珩见着四月站在窗前看她,笑了下走过去:“明夷的两个淘气包又吵你一天了?”
四月笑了笑,摇摇头:“有他们才好,只是你不在我身边,我有点想你了。”<br>顾容珩笑:“明夷如今已是次辅,我前几日已经给皇帝请辞了,往后我有很多时间陪你。”
四月眼眶有一丝润,靠在顾容珩的胸膛上,一如年轻时那样依赖他:“夫君,我做了一个梦。”
顾容珩让屋子里的丫头先退下去,接着牵着四月的手问:“什么梦?”
四月抬眼看向顾容珩:“我梦见了顾怀玉的来世,我梦见有一个叫魏岁岁的女子,手上握着一块玉出生,成了一段金玉良缘。”
“但是我知道,没有来世。”
“这场梦或许还了我心底的不安,因为我自己知道,我的心里早已全部都是夫君,我永远没法子回应怀玉。”
“但我愧疚他,这场梦或许也是冥冥中自有注定,或许怀玉在另一个世界过的很好,那个世界里有一个叫魏岁岁的女子陪她共度余生。”
“但魏岁岁不是四月,不是魏长安,那也不是我的来世,因为四月和长安,心底认定的,唯一愿意相伴一生的是她的夫君。”
顾容珩伸手抚向四月的脸颊,叹息着问她:“四月,其实你早已想起了往事对吗?”
四月笑:“从拿到那块玉的时候我就想起来了,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知道自己的心了。”
“我已知道自己不爱怀玉,对怀玉从来是错过的愧疚而已。”
“我知道从来护着我的是夫君,即便没有夫君,我与怀玉之间也没有可能,我只是伤心于他的死而已。”
“我不想再让怀玉成为我与夫君之间的鸿沟,不想让我和夫君之间永远有怀玉在,我选择在夫君面前忘记他,我想要和夫君好好过完余生。”
“但是今日这场梦我忽然明白,忘记并不能真的忘记,我与夫君之间坦诚相待,能够将过去坦然的摆在我们之间,那才是真的忘记,也不会再有患得患失的难过。”
“只是可惜,我因着一场梦才想明白,我这一生好似总是有些迟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