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秦勋急急唤道:挽安时!
这么一叫倒是把自己给叫醒了,眼睛一睁,才反应过来刚刚又是在做梦。相比梦见沈序,挽安时的这场梦境似乎更加真实,好像她真的来过似的,为了一场真正意义上的离别。
这个念头闪过脑中时秦勋心里咯噔一下,真正意义上的离别?他为什么会这么想?还是说他潜意识里已经认定了这辈子再也不可能跟她有交集了?
室内很暗,秦勋脑回路这么一折腾视线也就适应了光线,这才发现身前不远处站了一人,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定睛一看才看清楚,是岑词。
她什么时候醒的他竟然不知道,站在那,像是在观察他。
这种感觉教秦勋既尴尬又不舒服,他从沙发上坐起来,问她,醒了多久了?
岑词说刚醒没多久,见你还睡着就没开窗帘。然后又道,秦勋你知道吗,你睡着的样子挺可爱的呢。这话说完她就进了洗手间去洗漱了,留下秦勋独个儿坐在那发呆。
岑词刚刚说了什么?
她说,秦勋你知道吗……
跟梦里挽安时的语气一样。
秦勋心头升起异样,但很快也就闪过去了。站起身抻了个懒腰,却抻到一半的时候停住,不对啊,挽安时并不知道他叫秦勋,怎么在梦里叫他名字了?一直以来他们都是网络联系,正如他只知道她的网名叫挽安时一样。
打开窗帘,窗外阳光不明,看了一眼时间,竟快中午了。闷闷的天色,许是又在憋着一场雪,南城今年的雪可真多。手上只觉干涩,秦勋低头一看,手指头上沾了白色粉末的东西,掌心也隐约可见,嵌在掌纹里。
什么东西?
不是睡着觉吗?闻了闻,没什么味道。
秦勋去洗漱的时候,岑词正好洗完脸,脸上挂着水珠,闭着眼伸手往上抓。秦勋顺着她手的方向替她扯了块洗脸巾下来塞她手里,她道了谢,仍旧闭着眼打湿了洗脸巾,“一次性牙刷都在镜柜里啊,你自己拿。”
她家备了不少一次性牙刷,因为懒得去记着三个月一换牙刷的事。
秦勋倒是轻车熟路的,他洗漱快,完事之后岑词也在脸上打完按摩膏,擦第二遍脸的时候,秦勋说,“等等。”然后接过她手里的擦脸巾,替她擦净了耳根后的按摩膏,动作轻柔。
外面没什么光亮,洗手间里的光线也不透亮,暗暗沉沉的就跟还挡着窗帘的亮度,可就是这份不通透,衬得彼此眉眼都婉约朦胧,倒是平添了一份恬静安逸、岁月静好之感。
岑词觉得耳根有点痒,抬眼跟他说,“还真是你啊,我以为是我做梦呢。”
“做什么梦?”秦勋轻笑问。
岑词轻声说,“梦见我挺渴,你帮我倒了挺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