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洁微笑,“好的。”
她带着思考和计算的眼望着他,沉甸甸的,让他的懊恼化作了没有来由的小小怒火,在夜里不受控制地发泄到她的身上。
高洁一向忍耐力极佳,就算再疼,也不会叫喊出来,只是拼命地攀住他的身体,暗暗地探索着寻找一个可以减轻疼痛的位置,让自己置于其间。她换位置时于直就知道自己失态了,将动作柔缓下来。
事后,他还是懊恼,起身去厨房倒杯水,在翻茶杯时,顺手拿起架子上的一袋饼干,拆开来,捡出一块塞进嘴里。高洁赤着脚走出来,也许是想上洗手间,但是看到他在吃饼干,就停下来问:“你饿了吗?”
于直没有答她。高洁就自动走过来,抱着他的腰,把他推出厨房,“我给你下碗面吧?”
于直有些好笑。
高洁脑子里的计算器可真是能杀错不放过。他存着心说:“我想吃馄饨。”
高洁已经蹲下来翻食材,隔了一会儿冒出小小脑袋同他商议,“没有馄饨皮,今晚就给你下面吧?”
于直再懊恼和小愤怒也不会让高洁在大半夜给他做一碗馄饨出来,他说:“不用了。”
但高洁坚持行动,不过十来分钟,她就用简单的食材给他弄了一碗上海人顶喜欢的阳春面。在第二日夜半,她就做出了上海人更喜欢的紫菜虾皮小馄饨。
这种迅捷的行动力和观察力,如果用在事业上头,高洁一定无往不胜。于直在头一回吃着高洁做出来的小馄饨时心里头轻叹了一下。
他问她:“你对谁都这么用心吗?”
她俏皮答道:“对有心的人用心。”
“为什么觉得我要吃夜宵?”
“我想你可能需要吧。”她又问多一句,“如果不需要,明天就不做了?”
拒绝飞来的好处不是于直的作风,他说:“不累就做。”
高洁用手刮了一下他的后脑勺,“你可真不肯吃亏。”
于直顺势抓着她的手吻一吻,勾起嘴唇邪气地笑,“我就是这样的人,妞儿,是不是后悔跟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