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洁在这一夜没怎么好好睡,于直像未餍足的兽一样索取,比阿里山那夜更加凶猛直接,而她或因成功或因补偿或者还因已熟悉了他的身体,她予取予求,尽力配合。直到曙光微露,他们才倦极而眠,沉沉睡了几个小时。
醒来时,已是中午十二点,这一趟是于直先醒,已经洗漱好,正对着镜子打领带,见她醒来,走过来坐到床沿,瞧着她。
“还好吗?”问是这样问,可是脸上笑得很满足。
高洁突然就害羞了,拉了被子蒙住脸,于直的手从被子底下钻入,准确无误地握住她的胸脯,轻轻抚摸,使她轻颤后才放手。
她听见他说:“我在亚马逊就说过你发育得很好,人瘦了,这里一点都没瘦。”
高洁放下被子推开他的手,“讨厌。”口气有她自己所陌生的娇媚。
于直刮她的鼻子,“以后就是我女朋友了啊。多给我撒撒娇,我发现你挺擅长这个的。比你以前的冷脸好看多了。还有——”他凑到她耳边,“我想要的时候要好好给我。”
于直与高洁正式谈起了恋爱,他重新给她找了个住处,就在静安寺后头的高级公寓,三十一层的高楼。
高洁坐在落地窗前的榻榻米上往下看,好像站在上海的云端,不是脚踏实地的感觉。身后的房子也空空荡荡。一百二十平米的三房两厅,简单装修过,所有的家具都是隐蔽式的,墙面又是白色的,又没有软装,无丝毫的人气,更像一个道具,也就暂时用用,用完要原封不动地归还。
她从小飘来荡去,对住的地方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没有要求,也不并投入感情,反正能住就好,反正都是暂时的。
于直还是给了她一个惊喜,把其中一间房间改装成了工作室,摆着工作台,工作灯,苹果电脑,打印输出设备一应俱全。
于直问她,“改得还合适吗?”
高洁给他一个吻。
事之必然的,于直也将自己的物品搬了进来,他们正式同居。
高洁花了些精力来适应身边多个男人的生活,摸索了几天,发现于直有些地方同她很像:他们都对房间布置没有什么急迫的需求,没有立即添置软装把房间装饰得更舒适温馨;他们对房屋空间的使用非常有限,两人都没有太多的物品可以塞满每个收纳空间。
一开始他们只是冷漠的使用者。这是一种身体对生活的自然反应,自然到高洁以为会保持这个状态,就像她以往每一次搬迁一样。
不过她还是花了很多时间在厨房,这是她借着厨房里的德国进口灶具性能很好,还自带烘烤功能的理由,有意识地在花心思。
她每日从常德公寓下班,途径久光百货,就顺手从超市买好食材带回去。她的厨艺是一件秘密武器,周一拉手擀牛肉面,周二烤秘制牛仔骨,周三炒牛肉河粉,周四做蚵仔煎,周五炖莼菜子排汤。吃得于直大呼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