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洁赶忙抽开手,“我去改改稿子了。”
高洁的睡眠极少,常常半夜起来做设计。她工作得很努力,这也是于直相信她在事业上一定会无往不胜的另一个理由。
他经常半夜醒来而整畔无人,寻她时,发现在她在工作室内用手写板画图。
她认真工作时,眼里的那一点不清晰就消失了,在灯下折出格外明亮坚毅的光,任何人都侵犯不得。
于直会从高洁的身后抱着她,吻着她的发,看到她一笔一笔描出各种各样的饰品花样,她尤其认真画着一副像网一样的设计,改了一稿又一稿,只为了把那张网的形状和角度调整得更好。
在工作室里被于直吻着的正在工作的高洁,不会在他的亲吻下停下手上的工作,而是继续着手头的工作,直到于直耐不住架着她离开工作室。高洁从来不对他谈论她的工作,也不会问他的工作情况,更没有提出过要去他的公司。
在生活领域,他们相濡以沫,融洽和谐;在工作领域,他们井河不犯,各自为政。好像是事先约定好一样。
但生活上的和谐还是影响到了于直的工作的,经由高洁料理出来的菜肴极适合他的口味,让他每日不论准时下班,还是加班,再晚也要回到他们的公寓,吃一顿她做的晚饭。
他的生物钟由此调整到从未有过的正常频率。
卫哲对于直的转性啧啧称奇,说:“台湾导演说高潓失恋后魂不守舍。你到底金屋藏了哪个娇?”
高潓最近一段时间时常给于直电话,于直应付得好声好气,但最后是依旧坚决拒绝。
高潓质问他为何要挂她电话。他知道那些电话是高洁挂的,这么做也许她会感到比较解恨?他的态度是高家那边的恩怨随她去折腾,她也有她的本事去折腾,虽然做起来颇幼稚了点儿。但于直设身处地地站在高洁立场忖了忖,如果短期内想要快速快意恩仇,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比较意外的是,一开始对他和高潓交往就不太赞同的高海,居然在他和高潓分手后,没有来过任何电话。这一点,高洁肖似乃父,做事情不拖泥带水,不扭扭捏捏,坐定一个态度就是一个态度。
这点顶让他激赏。
他抛开高家恩仇,问卫哲,“穆子昀那儿怎么样了?”
卫哲捏捏眉心,“穆子昀和对方说,她有办法搞定股份。她和于毅最近常一起吃饭。”
于直冷笑,“她想卖我们家的态度倒是很坚决。”
也是时势帮了穆子昀一把。就在上个月,祖父于成明当年的合伙人老战友周唯贤突发脑溢血去世了。楚雪率于家众人祭奠之后,与周唯贤长子恳谈回购股权事宜,最终失败。周唯贤长子给的理由是,盛丰是其父心血,他亦想和盛丰继续共同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