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这种卑微的话,我不会只为你伤心一个晚上,你知道我看重你,也珍惜你。”
霍深的唇线弯起,伸出手在他鼻尖上刮了刮,仿佛得到这句看重和珍惜就已经足够。
“这并不卑微,小岛,你爱人的方式太惨烈了,一旦认准一个人就把他填充进自己的生命中,和他相融相生,那等到将来他不得不离开你的那一刻,你会和抽筋拔骨一样疼。”
霍深光是想到那些画面都觉得难以呼吸,他不允许这样的事再发生。
他牵起沈月岛的手,放在唇边,珍爱得如同许下誓言——
“我不需要你有多爱我,我只想你不再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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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到最后也没人开灯,他们在黑暗中相拥着睡了一觉。
一个扣一个,赤裸交叠着,泪水干涸了黏在彼此脸上,分不清是谁的。
第二天醒来时天光已大亮,霍深不在。
沈月岛动动身子,感觉到腰以下在慢慢恢复实感。
他坐到床边,试着用双脚站起来,慢走两步,除了肌肉略微酸胀外没有任何不适,看来霍深给他用的药很安全,不像布汀希覃,副作用那么致命。
他去浴室洗了漱,穿上架子上挂着的毛衣长裤,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遮光帘。
曼约顿下雪了。
薄薄一层雪花在空中飘荡,天空很蓝,红枫楚在响,草坪依旧是绿色的,远方传来海港的笛声,冷风吹乱他的长发,发丝轻盈地向后鼓起,如同飞鸟的翅膀。
他垂下眼,看到霍深坐在楼下的圆桌旁,端着杯红茶和自己对望。
“饿了吗?”霍深问。
沈月岛摇头,把手伸到半空。
霍深就不管他了,让他自己接雪玩儿。
“哎深哥!看我这黑金刚怎么样?”
小圆寸提着只鸟笼溜溜达达走过来,笼子里是一只纯黑的大鹩哥,非常有劲儿,扑腾着翅膀飞起来用力撞向笼壁,又被爪子上的锁链扯回,它不甘心,继续撞,慢慢的爪子被勒出两道血痕。
霍深不知道在透过这只鸟看谁。
“放了吧。”
“啊、啊?放了?”
“让他自由地活着。”
“放了它也不会走啊。”
小圆寸把笼子打开,鹩哥得偿所愿地冲出去,可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儿后又茫然地飞了回来。
“看吧,被关太久了,它不敢飞。”
“他不是不敢,只是除了这里,再没别处可去。”
霍深收回视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再次望向三楼窗台。
沈月岛正笑盈盈地倚在那儿,柔软的长发垂散下来,上面披着一层白雪,美得像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