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堂才也听到了霍深的话,想到了当年的事,傻愣在那里一动不动任他动作,眼睛里同样有泪。
霍深拦住沈月岛,把他抱在怀里,捂住眼睛,“好了,小岛,冷静一点,现在还不是报仇的时候,他只是个幌子。”
沈月岛被愤怒冲昏了头,只觉得可笑,一拳一拳砸在沈堂才身上:“你还在假惺惺地装什么!我爸妈都死了七年了你才来,他们求救时你在哪呢!我爸向你求救时你在干什么!”
他脑海里满是父母死去时的惨状,每一声歇斯底里的叫喊都拉扯着声带,霍深心疼得无以复加,用力把他摁在怀里,喃喃地哄着,一下一下抚着他的后背。
沈堂才从地上爬起来,解下炸弹衣,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成一团,哑声说:“不是我,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们求救过……大哥大嫂对我那么好,整个家里只有他们是真心对我好……我就是自己去死,都不会害他们……”
“炸弹是谁给你绑的?”霍深问。
“沈堂义。”
“他人呢?”
“跑了,大概四十分钟前,他接了通电话,然后急匆匆下楼抓住我给我绑上炸弹,要我来找小岛认罪,不然就把炸弹引爆。”
沈月岛推开霍深急忙说:“我们去抓他!现在就去!”
“不用。”霍深看了眼裴溪洄病房的方向,“早就有人去了,靳寒不会让他白挨这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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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凌晨两点了,街道上空无一人,今晚的月亮特别亮。
月光掠过窗棂落在地板上,沈堂才坐了起来,握着霍深倒给他的热水。
沈月岛情绪不稳,吞了两片安定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都知道些什么,一次性说完。”
沈堂才怔怔地捧着水杯,杯口的热气打在他脸上,他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表情。
“这些话已经藏在我心里七年了,我还以为有一天我会把它们带到地下,亲自去和大哥忏悔。”
“别说废话。”沈月岛不想再听到他矫情一个字。
沈堂才笑了笑,缓缓开口。
“咱们家老爷子,不知道你还有多少印象。”
他口中的老爷子是指沈月岛的爷爷,在沈月岛他爸之前当家,但很早就死了,沈月岛对他的印象很难形容,大概是只臭癞蛤蟆,一窝能下一堆崽儿,然后一堆歹竹里出了他爸这一根好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