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高兴吗?”
这声阴冷得好似地府使者,轻易就能将人的魂魄勾走。
惊蛰本来就虚弱,一惊一乍后,更加柔弱地躺倒在容九的怀里呜呜,“我都病了,你还……你还乱来……”
惊蛰哽咽,委屈吧啦。
容九的额角蹦出青筋,凶恶地瞪着惊蛰,颇有种他再说话就要掐死他的冲动。
惊蛰默默想从容九的怀里爬走,又被拽回来。
“浑身湿哒哒的,想跑哪去?”
容九的表情重归冷漠,将人禁锢在身上,随手给他擦了擦后背的汗。
随着他的动作,惊蛰反倒安静下来。
容九很不熟练,看得出来是第一次做,有点粗暴,有时还会弄疼惊蛰,而后又阴冷着脸,暴怒了片刻,也不知在对什么生气,又压着脾气,将惊蛰翻来覆去折腾。
擦完,将巾子丢在地上,将惊蛰翻过来,却见他已经默默淌着泪。
容九似乎在极短
的时间内,已经知悉人在病中低落多忧的情绪,只是忍耐地叹息了声,“哭什么哭?”()
惊蛰吸了吸鼻子,趴在容九的心口,我想家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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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九的笨手笨脚,让他想起了父亲。
他年幼时,也有段时间经常生病,父亲不让娘亲看着他,生怕她也累倒了。自己白日去干活,晚上就整夜守着他,给他擦汗,换衣服,喂药……也是这样粗鲁,可笨拙里,也透着浓浓的关切。
惊蛰有些模糊地想,他已经有点记不清家人的模样了。
容九长久地没说话。
等惊蛰回神,抬头往上看,才发现容九的表情有几分古怪,像是暴怒的前兆,又非常隐忍克制,只在嘴角绷紧成直线这点上,隐约看了出来。
“你把我……当父亲?”
惊蛰:“……”不是,你这理解能力是怎么回事?
你想当我父亲,问过我乐意吗?!
惊蛰气急败坏,张牙舞爪,恨不得把容九的嘴巴堵住:“我可不想多个爹!”
哪有伴儿当爹的?
容九的脸色原本不好看,似乎这是什么不可触碰的禁忌。可瞧着惊蛰这般,好似病气也从身上褪|去,不由得挑了挑眉。
爹嘛……也不只是一种……
“你要是想认我做爹,也不是不行……”容九意有所指地说道,“只不过做儿子的,得好好孝顺为父……”
惊蛰尽管没怎么听懂容九的意思,却还是卷着铺盖,默默从男人的身上滚下去,背对着他将自己卷成一颗球。
娘说,耳朵痒痒时,是脏东西。
不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