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的冲击,让他脸色大变。
这……这是父亲的字迹。
是岑玄因的字!
惊蛰抓着血条的字都在颤抖,眼前一片模糊,怎么都看不清楚。他拼命眨了眨眼,又抹了把脸,结果抹了一手冰凉凉的水。
他扯着袖口胡乱擦了泪,哆嗦地看起了血字。
等他从头到尾看完后,惊蛰将所有的布条都攥在手心,抱着头蹲在地上。
连身体都一颤一颤。
这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他倒是没脸说人家三顺的。
惊蛰哭起来时,这泪可不比他少。
包袱里的衣服,的确是旧衣服。
却不是陈明德的旧衣裳。
而是陈安的。
在当年陈安去世后,陈明德不知用什么方式藏下了陈安的一些旧物,兜兜转转,落到了惊蛰的手里。
那些血字,不完全是陈安留下来的,与岑玄因有关的东西,上面所写之物,也与黄家有关。
关于当年……黄家之所以陷害岑玄因的原因,就藏在他家。
可比起恨,在看到血字时,那些熟悉的字迹扑面而来,以至于压抑许久的情绪,都难再忍。
他哭得无声无息。
…
惊蛰不知哭了多久,等清醒些后,挣扎着爬起来。
他将所有的血条都依着之前的法子缝了起来(),却不是缝回去?[((),而是缝在了惊蛰压箱底的旧衣物夹层。
当然,这些被剪开的旧衣服,自然也被惊蛰全部都缝好,免得泄露出痕迹。
等他弄完这些,天色都暗淡下来。
慧平回屋的时候,见惊蛰那头的床上躺着人,以为他今日身体不太舒服,动作也跟着小了些。
岂料,等第二日,慧平起来一瞅惊蛰那模样,可吓了一跳。
“你这眼睛,是怎么回事?”
惊蛰的眼睛肿了。
——哭的。
还红得布满血丝。
——昨天泪眼婆娑还做针线活,用眼过度了。
惊蛰平静地说:“可能是有点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