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给他们闯进去了,那位怪罪下来,他焉有命在?
就在此刻,哒哒——
自鹿苑内,一辆朴素低调的马车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是一辆极其简单的马车,两匹马就在前头,任由着车
夫驱使。
那车夫的头上戴着个稻草帽,看不清楚脸色,单手驾着马车,另一只手按在手边,仔细一看却是一把兵刃。
马车悠闲地走了过来,原本和红衣少女对峙的王管事却毕恭毕敬,退到了边上,而后整个人跪倒了下去。
他身后的人,更是如此恭敬。
王管事的态度骤转,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这辆马车上的人想必就是那位贵主。
红衣少女咬牙,刚要拍马上前,一只手则从边上伸了过来,用力拽住她的缰绳,将她的马都扯歪了头。
“陈少康,你想做什么?”
陈少康瞪了她一眼:“你纵然想死,也别害了我们。”
说完这句话,他就丢开了红衣少女的缰绳,翻身下了马,将自己的马拉到了边上站着。
跟着他们来的少男少女多是以他们的意见为首,见小郎君有了动作,便一个个跟着他行动,不多一会,几乎所有的人都停在了路边,唯独红衣少女的马挡在了最中间。
红衣少女有些下不来台。
她已经有点意识到陈少康是何意,可她刚刚当着所有人的面放了狠话,要是就这么灰溜溜的退回去,岂不是要丢大脸?
就在迟疑间,马车已经走到了近前。
车夫缓缓抬了头。
红衣少女一声惊叫压在喉咙,这马夫的眼神,看着好生可怕,一点波动都没有。
她越是紧张,一时就越动不了。
而后,她听到了马车上有人说话,那声音听着不太清楚,也不知是男是女,却是有点轻快,像是在问马车为何停下。
“十六,”一道红衣少女此生不愿再听到的嗓音冷淡响起,“怎么回事?”
“有人拦路。”
那个叫十六的车夫恭敬回答,“小人立刻清理。”
清理。
一句尤为冰冷残酷的话。
他甚至,都没有叫破赫连元的身份,因为没有必要。
任何一个人的身份,在那个人面前,都无足轻重。
赫连元吓得从马上摔下来,整个人面色苍白。
那声音,惹得那马车车帘动了动,一张苍白无情的脸露了出来,赫连容黑沉的眸子落在红衣少女的身上,又平滑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