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自己走。”
“刚才谁说裤管里都是水,我说了背你,这会不背,你回头又嚷嚷着要算账。”
温霁心里湿湿的,她有这么坏脾气吗。
倾身趴到他后背上,手臂绕过他脖子,将伞撑在两人的头顶,下一秒,他扶着她的腿起身。
温霁自记事起没有被人背过,她怎么忽然有种让他宠着照顾的感觉,她明明很独立,可这种感觉又让她瞬间产生道不清的依恋,一定是懒骨头作祟。
衣服都湿透了,黏腻地沾在一起,又有人的体温,像在煮着。
温霁浑身悬空,不由自主双手勾紧了他,怕往下坠,于是悄悄撑着他肩往上挪。
忽地,男人那双长腿一顿,嗓音低沉如闷雷:“别磨。”
温霁一吓,不敢动了。
张初越走得快了两步,温霁一边撑伞一边被颠着,不由祈求道:“张初越,你慢一点。”
软糯的声音娇娇地在张初越的耳边撒,背上垫着棉花似的积云,又比云多了重质感,她有灵魂,不是牛不是羊,不是人类圈养的任何生灵,却可以在称呼上说是——张初越的媳妇儿。
他腿长,走得更快了一些,温霁晃着两条腿儿,膝盖磨着他腰凹处,抗议地“哼”了声,那声音让他的耳廓接住,热的,甜的,他的耳膜怎会有嗅觉,可她就是甜的,说:“张初越你慢点。”
“还没让雨淋够?”
“啊!”
他腿迈上了小坡,重心往后一坠,温霁怕得攀紧了他。
温霁想,张初越是故意捉弄她的。
温霁觉得他是个刺头青,因为寸发扎她的脸,躲了一下,转眸,忽然愣住:“张初越你耳朵好红。”
他避开,说:“你能不能消停点。”
温霁说:“每个人都有言论自由,怎么到你这儿就能对我提各种要求。”
张初越此刻何止是耳朵在烧,心肺都是灼的,后背连着她的胸口,隔着衣服仿佛一点用都没有,多有摩擦更容易生出电流。
张初越没吭声,温霁得不到他回应,脑袋越过他肩膀说:“这里好像不是回奶奶那儿。”
“你现在跟个落汤鸡似的,怎么见人?先回去洗个热水澡。”
温霁一听他说“落汤鸡”顿时笑了,清清铃铃的声音被风灌入他耳窝,引起一串神经反应,她说:“刚好我的名字就带个霁字,还真是落汤霁,不对,霁是雨停的意思噢。”
张初越“嗯”了声,道:“一会就天晴了。”
两人迈过弯折的乡村小道,在漫天的烟雨中化成绿野上的两点小人。
温霁继续说:“你名字是什么意思,弓长张,弓特别长,所以有张力?那初……”
“再说话我把你扔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