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宏师兄,我怎么了?你们在看什么?”顾然不解。
“顾师弟,你就这么爱写检讨?”
“到底怎么了?!”
魏宏指了指他的白大褂,顾然当即就反应过来。
他脱下白大褂,在白大褂后面,是一幅用笔很轻的画,画上是顾然不小心打开静室门,看见换衣服的庄静。
“何·倾·颜!”顾然低声喝道,一把将白大褂攥紧。
“你怎么和她搅合上了?”魏宏大口吃炒牛肉,“听说她来历不一般,最好别和她走太近。”
顾然沉吟一会儿,拿起白大褂往食堂外走去:“谢了,师兄。”
他迅速回到二组办公室,何倾颜早就等着他一般在微笑。
她伸出手,摆出大小姐等待人搀扶起身的姿态。
“你还不笨,”她说,“知道回来找我,不然我就把你偷看静姨换衣服的事情说出去。”
顾然表情平静:“你想怎么样?”
“先吃饭。”
“你是千金之子,我是凉城乡下的穷小子,”顾然说,“伱就发发善心,不要折腾我,让我好好工作,摆脱贫困,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可以吗?”
何倾颜眼神迟疑。
她收回手,抱在胸前,瞅着顾然道:“你很穷?”
“上个星期搬家,一时兴奋买了洗衣凝珠,太贵,我舍不得用,又买大桶的洗衣液——如果这个月不发工资,我下个月吃饭的钱都没有。”
何倾颜没说话。
顾然继续道:“我没什么本事,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老天给的心理医生天赋,我只有这条路可以走,如果我在{静海}待不下去,根据合同,五年之内我也不能去任何精神病院、心理诊所,我。。。。。”
他双眼湿润。
“有时候,我很羡慕你们,”他说,“读书的时候,从来不在乎自己的鞋是什么,因为不会被嘲笑;
“填写家庭地址、父母职业的时候,也不需要迟疑尴尬;
“毕业了,女孩买车,男孩首付买房,而我,拼了命才获得这份工作,我从凉城来海城,坐了整整六個小时的大巴,因为大巴最便宜。
“我现在就站在深渊的边缘,你只要轻轻一推,我就会摔下去。”
何倾颜眼神闪烁。
“好了好了!”她蹙眉,“最讨厌哭穷的人,听得我就心烦。”
“你不是心烦,”顾然声音放缓,控制情绪,“你是见不得、听不得这种事,你很善良,所以我·求·你,不要再欺负我了。”
“行了行了,没意思。”何倾颜露出很不耐烦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