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的事,皇帝已有定夺。你兄长投靠宁王,已是一丘之貉,孤也不会轻易放过,少些徒劳功夫,没用。”
他扯掉她手中的帕子,慢吞吞地说:“孤救你,留你,是为了挟制你兄长,无他。”
卫姝瑶神色一怔,想解释什么,悬在丝在线的心晃来晃去,揪得她呼吸都不顺起来。她心底的那些小算盘,谢明翊自然全都知道。
他故意将血淋淋的现实摆出来,她若顺着他的意思辩解,才是上他的当。
“卫姝瑶,休要生出妄想……”
谢明翊还欲开口,忽地被眼前的人儿撞了个满怀,下意识抬腕,虚虚揽住了她的纤腰。
卫姝瑶双臂攀上了他的脖颈,将脑袋埋进他颈窝里。
然后,她咬了一口他的耳垂。
微微的刺痛袭来,将谢明翊喉中的话彻底打断了。
垂落的纱幔飘拂过来,如春风轻柔抚上谢明翊的肩,又慢慢吹过二人交迭的影子。
他搭在卫姝瑶腰侧的手指慢慢收拢,再收拢。
直至掌心贴紧了她单薄的衣衫。
卫姝瑶俯在他肩头,声音闷闷地说:“我觉得你还是做哑巴的时候好。”
谢明翊指腹摩挲着她的腰,嗓音悠长:“哦?昔年在鹿谷山,是谁哭着求我说话?”
卫姝瑶倏地昂起脸来,蹙眉道:“嗯,现下想来,是我年少无知,竟不知殿下这张嘴里全是针尖麦芒。”
谢明翊望着她半晌,眸光中有浅浅的憾色流转。
卫姝瑶怔了怔,看他睁着湿漉漉的眼眸,莫名觉得有些像可怜兮兮的小狗。
她心跳骤然转急,噗通噗通快得心房微微发胀。
“抱歉,我不该说当哑巴好……”她咬了咬唇,声音渐渐落下去,“只是你不要再说那些话了,怪伤人的。”
卫姝瑶迟了一瞬,又道:“我会劝我兄长迷途知返的。你看,小时候犯了错,母亲也会教我们知错就改嘛。”
谢明翊嗓音低沉,“母亲?”
她以为还会听见谢明翊不着边际的混账话,却只闻
一声极轻的喟叹。
卫姝瑶想起曾在诏狱听说了他母亲的惨死真相,心中一咯噔。
“我从小虽然没见过母亲,但我知道她必是很疼爱我的。”
她小声地说,“她若在世,一定也会这样教导我。”
谢明翊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你这般乖巧,你母亲自然会疼你。”
“哪个母亲不疼爱自己的孩子呢?”
卫姝瑶顺着他的话接下,“殿下的母亲肯定也很疼你。”
却听得谢明翊嗤笑了一声,“是啊,她很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