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姝瑶收了思绪,只犹豫了片刻,真的低头下去,含住他的两根手指,用力咬了一口。
这可是他自己要求的。
她极快地松了口,趁着谢明翊浑身微僵,腾地站起身来,拾起掉落在地的包袱,逃也似地跑了。
谢明翊坐在椅子上,看着卫姝瑶推开门出去,陷入静默。
方才,他只觉得她舌尖的濡湿微热裹上手指的一瞬间,全身都凝固了,以至于她贝齿咬得痛觉都显得微不足道。
他一遍又一遍回忆着那柔软的触觉,以及她咬下来时指尖酥麻的刺痛。
谢明翊闭上眼,极力平复着从小腹处弥漫开的燥热。
身体起的变化让他的心潮涌动得更为剧烈。
甚至,想将她藏起来,不许任何人见到她那般含羞带怯又恼怒的模样。
他好像……变得越来越贪心了。
第二日,车队分散开来,谢明翊只带了一半的人马入了涪州城。
还未入城,卫姝瑶便已经看见有人领着兵马夹道而立,等着谢明翊下车,约莫是早就得了消息过来恭候太子的官员。
她从车帘望过去,打了个哈欠,琢磨着自己等会儿定是要扮作小内宦跟上,却迟疑着长顺怎么还没来给她送衣裳。
昨夜她睡得不好,一会儿担心会不会再遇刺客,一会儿又懊恼谢明翊对她的的态度,一会儿又焦躁自己心里的异样。
辗转反侧多时,她实在困得很了,才勉强睡去,故而今日一起来,不必问旁人也知道自己眼下定是一片乌青。
卫姝瑶又打了个哈欠,就见车帘被掀开了。
果然是长顺过来招呼她。
长顺看她哈欠连天,先问了她的状况,才笑道:“一路奔波,到了涪州姑娘可好生歇息会儿了。殿下要在涪州巡视几日治水,过了这里再往南去便是曲州,得改走水路了,上了船便会松快些。”
卫姝瑶点点头,想起什么,又问:“这还没到盛夏,涪州早早便开始预备治水防治了?”
长顺道:“姑娘有所不知,涪州虽是临海,却因地势之故,西边涪水所过之处每逢雨季,容易河水倒灌,引起内涝。所以,涪州每年都要花费大功夫防治水灾。”
卫姝瑶若有所思,想起正事,问他:“衣裳呢?”
长顺神色疑惑了一瞬,反应过来,笑道:“正是要同您说这事,殿下吩咐了,姑娘不与殿下同住,且先安置去城南的小院,等会儿有人来接应您。”
卫姝瑶“哦”了一声,她不跟着谢明翊,就不用担心自己暴露身份,反而落得自在。
自打上回出事,谢明翊又亲自点了几个暗卫跟着她,不必担心安危问题。
于是,等谢明翊乘坐的马车远去了,卫姝瑶在城外又等了小半个时辰,才听见明快的马蹄声哒哒而至。
长顺还在车里陪着卫姝瑶一齐等着,闻声下去,抬眼就见一匹雪白的马驹在马车前止了步,高坐马背的年轻姑娘跳下来,冲长顺微微一笑。
“崔公公,三年未见了!”
卫姝瑶撩起车帘,悄悄抬眼看去,就见一位身着赤色骑装的少女站在车前,一手拽着缰绳,一手抚摸马头,和长顺正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