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眸浅眯,怀疑自己看错了。
琴声依旧,他却有些坐不住。
“我去下洗手间,很快回来。”傅时律起身时,手掌轻搭在梁念薇的肩膀处,“别乱跑。”
“嗯。”
他走出去的脚步有些快,一双长腿绷直了。
他来到二楼,很快来到那间屋前,傅时律倚着门框,没有进去打扰。
曲毕,安清鼓起掌来,“这哪是皮毛啊,究竟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这话,应该傅时律来说,他怎么不知道盛又夏还能弹得这样一手出神入化的古筝?
“听琴,听的是心情,千般愁思,都上心头。”
盛又夏刚要起身,目光望下去,看到了梁念薇。
真是讽刺,她的老公难得休息一天,陪着的却是别的女人。
安清也看到了下面的人,“喏,就是那个瞎子。”
盛又夏自认她一点都不比梁念薇差,但在傅时律的心里,她却毫无分量。
“你说我要是抱着琴到她的面前去弹,她会是什么反应?”
“你说那个瞎子?”
安清还不知道两人间的瓜葛,“她能听懂吗?肯定会自卑啊。”
盛又夏对梁念薇,怎么可能一点怨恨都没有呢?
所以,她肯定是没有好话的。
她嘴角拂开抹冷笑,“那就对了,她就该自卑。”
盛又夏起身想要离开,走出去两步,看到门口靠着个身影。
傅时律眼睛直盯着她,犹如寒潭一般,还带着阴冷的逼仄感。
盛又夏吓了跳,这人怎么跟鬼一样冒出来了?
“这是,都听见了?”
傅时律下颚绷着,“是,一字不落。”
盛又夏让安清先出去,傅时律自始至终没看安清一眼,自然也不会认出她这张脸。
盛又夏没有丝毫的心虚,她只不过说了实话而已。
男人走进去几步,扫了那架古筝一眼,“你故意弹的?就想让她觉得什么都比不上你,是么?”
盛又夏望着人群中,被那帮公子哥簇拥着的梁念薇。
“傅时律,我没这么无聊,她自卑是她的事,我本来就比她优秀太多了。”
“是吗?”
男人轻飘飘的两个字,让盛又夏心跟着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