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沛不是没遇见过使剑的人,烛玉就算一个。
他买过不少宝剑,如今带在身边的这把,是前些年他俩学着书上一起铸的。
剑仅算得一般,可他使得一手好剑法,一招一式杀意凛然。
而尺殊的骨剑,则是原著里都特意提过的千古宝器。
剑脊为鬼王的一截鬼骨锻成,每一寸利刃都由千年厉鬼的鬼息铸得。
与武器不同,他的剑意恰如流水。
落剑温和,起剑锋利,招招逼得人难以还手。
虞沛拎着树枝,挡过十几回合,渐没了耐心。
她摩挲着指腹,犹豫不决。
今天没怎么用过灵力,只用一道困诀,应当不会出问题吧。
正想着,尺殊又提剑迫近。
不管了。
虞沛当机立断,抬手掐诀。
“陵光诀六,困——”
“又想逃跑?”尺殊翻过手腕,意欲斩断即将缠缚住腰身的赤息,同时伸出另一手,下意识去捉她。
可他到底慢了拍,只来得及揪住她的袖口。
衣袖被他揪得一歪,露出些许缠在肩头的绢帛。
虞沛侧身看他。
风满野林,月光摇晃,在她身上镀了层朦胧的影。
那双猫儿眼也像明月似的,如映白雨乱玉,惊得他身形一怔。
虞沛没动,睨他一眼:“守山的,耍流氓不成?”
“并非。”尺殊倏然回神。
分明没瞧见什么,他却直觉做错了事。
他松开手,眼神一时不知该往何处放,如玉脸庞涨出些许薄红。
“抱歉,是我失礼,唐突了姑娘。”
“你这人……”虞沛拉好外袍,隔着面具上下扫他一眼。
好个古板正经的呆子。
哪有人追着追着敌手,突然松手不说,还反过来给人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