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给。”
牧慈接过茶杯,轻抿一口。
细腻甘甜,唇齿留香。
牧宁池做的很好,几近完美,但牧慈的脸上却没有太多的表情。
牧宁池和牧庭野,如果抛开两人身份,非要牧慈选一个符合心意的。
那一定是牧宁池。
就单单泡茶这种小事,他也做得比牧庭野好上几百倍,别的方面就更不用说了。
此刻若换作牧庭野,这一杯茶品下来,牧慈高低都得夸他几句。
可偏偏坐在对面的是牧宁池,这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牧慈将茶杯放回桌面。
“白司寒说你为了一个女人,灭了赤沙联合军整个c3小队一百多号人,炮轰赤沙军事基地,还毁了白珏的古堡。”
“是。”
“你从小在赤沙长大,待在白司寒身边的时间比在我身边的还多。这事……你准备怎么和他交代?”
牧宁池给自己也倒了杯茶,但没有像牧慈那般轻闻细品,直接“咕咚”一口喝了个干净。
而后抬眸,情绪难辨地同牧慈对视。
“我不姓白,和他没什么好交代的。倒是爸爸你,儿子闯了这么大的祸,你要不要出面帮忙摆平?毕竟这对你而言,不过一句话的事。”
牧慈闻言,不掩厌恶地冷哼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臭小子,你到现在还看不清自己的位置吗?你以为你能活到今天是为什么?”
这种话牧宁池听了二十多年,他习以为常地敛了神色,等待着牧慈劈头盖脸的谩骂。
“要不是你妈妈临死之前让我再三发誓留你一命,你早就死了!我不缺儿子,我缺的是你妈妈,是安娜。你什么都不是!你就是个孽种!”
语毕,牧慈抄起手中茶杯就往牧宁池头上扔,牧宁池没有躲,神色自若地给自己重新倒了杯茶。
茶杯砸在他额头上,碎成一片一片。
温热的茶水顺着牧宁池凌厉漂亮的下颌线徐徐流淌,掺杂着鲜红的血液,落入手中的茶杯。
滴答——
和淡黄的茶水混着在一起。
牧宁池低低睨了眼,将沾了血的茶杯放回桌面,牧慈还在骂。
“你小子命多硬?吃药流不掉,难产死不了!这些年,你身边死了多少人你数得清吗?而你却能完整无缺地活到现在,你本事那么大,哪里还需要你老子来帮你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