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水喝多了。”
耳边是张初越的嗓音,细密的雨丝覆下,他骨节分明的指间流光潋滟。
此刻温霁全赖他托抱着,秋后算账这种事,真的得等秋后了。
忽地,感觉纱裙的背后绳索微松,她下意识抬头,两条被托抱着而腾空的细腿猝然一晃,挣扎喊:“别!”
挣扎没有用,这一声“别”也不是抵抗,更像引诱。
软骨头,她真是软骨头!
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惩戒的责备:“你就爱弄这些新玩意,好让我解。”
他把她放落到地,温霁陡然陷入虚空,两条腿站不稳,靠在玻璃门上,下一秒,人就让他拧了过去,背对着他。
好让他看清那裙子的后背,是如何繁琐地捆缚住她。
影影绰绰的玻璃门上有了雾气,秋日开始降温了,尤其这儿还是北城,气候干爽,秋日的特征愈加明显,譬如肌肤,一触到空气便被凉意爬上。
忽地玻璃门被她推着往前一撞,陡然卡入底槽内,温霁甚至想说一声抱歉:不是她撞的。
但来不及了,令人呼吸喘息的雾气迅速侵袭,她只能看见自己那张脸,那张白日里对着玻璃门涂口红的脸,如今不消再涂朱砂,已然弥漫嫣红。
张初越的嗓音破开云雾般落入耳窝:“今天不让我去你工作的地方,是怕别人知道你跟我在一起?”
质问严厉,温霁张开了唇,犯人但凡申辩迟疑了一秒,都要受到鞭刑。
“张初越,混蛋……”
男人扯唇笑了声,胸腔肌肉微陷,而后鼓动:“混蛋不也让你吃住了?小恶魔。”
温霁今天的打扮确实美艳又小坏,背后一双蝴蝶骨在他眼前晃动,她不是天使,是随时气死人的坏女孩。
“那你还……你还喜欢我!”
吵不过,温霁使出了拿捏他的话。
谁料张初越抵近,贴着她后背落来一句——
“无妨,我也不是什么完美的人。”
她抓着玻璃门把手的十指攥紧,紧到在他说这句话的瞬间,心口的弦陡然绷断,为什么她会陷入这种话里无法自拔。
像攀上一座山峰的时候,他用一句话,叠着将她送到情绪的顶点,犹如锦上添花,他让她——对他爱意浓烈。
至少在这一刹那,是的。
夜还未央。
温霁瘫软在床上,几乎要昏睡过去时,听见张初越起身出了房门。
她便睡不着了,双手撑在身后要坐起,没一会听见他走回来的脚步,又赶紧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