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自己受委屈?给杨怀年看病,你出了多少钱?”
周朝年嘴里烟味都尝不出来,叹气:“现在说这干什么,没多少钱,人家问我要人,我上哪儿给他们弄去。”
这才算开始,下午,来的人更多,赵青芳家的亲戚也要来了。
他都能想象,那些男女的口水能把自己淹死,可他还得受着,问题就是想不明白:这两个‘半死不活’的人,到底上哪儿去了?
忽然间,周朝年一拍桌子:“老三,会不会在湖里?”
“唔!”田老三也跟着机灵:“唉!对唉!有可能呐!”
说不清、道不明,死人怎么自己走到湖里去,但就是想到了这一点。
“去看,走。”
“你着什么急,先吃点饭,肚子饿扁了。”
围着湖边走,湖挺大,一眼过去,十分的清澈,望的见底下的泥和草。
他们盯着湖面看,也看靠岸边的地方,最大的希望就是,这两个尸体是被人故意弄过来了,最好是孙少强,果真如此,那就喔弥陀佛了。
人呢?绕了大半圈,没见着。
田老三两手叉腰,站在湖堤口,冲平静的湖面一通看:“麻麻个逼的,找不到唉。”
白天,直到中午12点,他们转了七八圈,一无所获。
午饭也是在田老三家吃的,吃饭时,郭德富来报信,说赵青芳家里人来了。后面的话,他不需要说,还是和早上一样,两个字——要人!
周朝年得去。
田老三拉住他:“你别去!就在我家!我看他们敢怎么样!”
“人家是找我的,我要是不去,显得我心虚,他们要是把我告上法庭,那我怎么办?”
“上法庭就上法庭!你又没做错,怕什么?”
不是怕不怕的事,作为男人,得有个担当,事情照实了说,他们信就信,不信也没办法。谁让自己和三兄弟的关系好呢,人都死了,就算自己还他一份情吧。
去了三兄弟家的院子,现在有五六十人了,男男女女,半数都是三兄弟家的亲戚。
周朝年闭上眼睛,让他们数落,被骂的狗血淋头,还被人用井水泼了一身,他依旧没话,就坐在廊子上。
“你说噻!他麻麻个逼的!说烧人就烧啊?讲王法啊?!”
孙少强说:“这件事你们真不清楚,不清楚就不要逼话啰嗦的。不止杨怀年一个人出事,曹大为儿子也有问题,我那天晚上看到的。”
没听错,孙少强还说了句人话。
周朝年看他的眼神都变了,这个臭无赖,嘴里也能冒出句成道理的话。
对啊,曹小志不是也出事了么,去他家里看个究竟,那就知道这件事和周朝年没关系,是个人都得烧了他们。
说了句看似解围的话,孙少强居高临下的瞅着周朝年,好像在说:老子对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