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手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他的碗中,「哥哥,这个好吃,你尝尝。」
话一说完我瞬间清醒了过来,银筷早已被我不住颤抖的手抖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惊恐地望向李牧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月圆之夜那天,你究竟给我吃的什么?」
「明月,就是一粒普通的蜜丸而已啊。」他侧首看着我,眼眸中带着散漫。
我不信。
两步上前掐住他的脖颈,纤长尖锐的指甲一点点陷入他颈内的血脉,「把解药给我!」
「没有解药。」
他的眸光落在我的脸上,眼底冷漠。
有一丝红慢慢从我指间溢出,可他却毫不在意地挺直脖颈,示意我可以再用力些。
此时我多想直接拧断他的脖子,这样我便能自由了。
但我没忽略掉暗处的影卫。
恐怕在我还没用力时,弯刀就已架到了脖子上。
李牧邑也不是个傻子,他清楚我只是个替身和他发疯时的消遣,而非他疼到骨髓里的明月。
最大的用处也无非这张脸。
我不能死在这里。
好不容易化形,摆脱了孤寂漫长的修炼。
我还没见过飘飞的大雪,没见过神秘的海域。
还有明月提起过一直想去却到死都没能去的边疆。
她听傅亦绪说,那里民风淳朴,没有规矩束缚。
我得留着命离开这里。
替她去看看。
6
我又被李牧邑关起来了。
他说我太不乖,太不像他的明月。
他要一点,一点,磨平我的利爪。
这次我连寝房门都出不去,院里的宫女和侍从也全部被遣走。
我看着牢牢紧闭的房门,感觉也像极了那高高厚厚的宫墙。
压得我越来越近,喘不过气。
好在这个屋里,除了我还有李牧邑留下的一个影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