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哭求道,“老张,不对,我的好哥哥,要不算了吧?我还要攒钱结婚呢……”
张国光嫌弃的把只打雷不下雨的人扒拉开,倒也没再提那五块钱了。
一月底,飞机厂和发动机厂先后恢复了生产,这次工人们是严格按照研究所工程师们出的工艺规范书生产,飞机组的众人还在研究飞机残骸,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走上正轨。
因为冯研农和他媳妇李丽珍晚上要请大家吃饭,廖杉下午特意早走了一个小时,去了飞机厂旁边镇上的供销社买点能作为暖房礼物的东西。
飞机厂周围自成一座城镇,苏式风格的三层居民小楼一栋挨着一栋,住的全是在飞机厂工作的工人和他们的家人,镇上医院、理发店、供销社、国营饭店一应俱全。
廖杉走进供销社,里面还挺大的,和现代时一个中型超市差不多面积,货品很全,糖果柜台、酒水柜台、布匹柜台,甚至连小人书柜台都有,琳琅满目,一应俱全。
把之前每月供应的白糖凭票兑了五斤,廖杉想起不久后的新年,到时候飞机厂要放年假,食堂也会放假,她又走到点心柜
台称了点炉果,打算那几天就用这糕点凑合一下,售货员很是麻利的三两下拿油纸打包好。
廖杉左手一袋白糖、右手一包糕点,正准备离开供销社,目光却在不经意间扫过货架上的一样东西,立刻粘住就移不开了。
它和廖杉在现代时看到过的样子很像,只是当下看上去略粗糙些,像是土陶瓶,油纸包着软木塞堵住瓶口,麻绳系紧封口,瓶身包裹着棉纸,上面是经典的红、黑、黄、白拼色,印有醒目的“贵州茅台酒”五个大字。
廖杉看着货架上的酒有些走不动了。
现代时人们有句话,叫做“买房不如买茅台”,廖杉每次下班回到自己住的公寓楼,都会在不经意间看到电梯广告上不同年份茅台酒对应的不同回收价格,年份越老,价格越高。
廖杉回想着在广告上看到过的信息,六十年代的酒是值多少钱来着……
努力从几乎占据了大半脑子的飞机知识里翻出恍如隔世般的记忆,廖杉咽了下口水,是个非常可观的数字。
她要发财了。
酒水柜台的售货员孙秀见一个年轻女人看向自己这边好一会儿了,她心里疑惑,这年头酒水生意不好做,人们有点钱都花在吃、穿上面了,除了真的有钱的人和离不开酒的酒蒙子,来买酒的人其实很少,来买酒的女人更是几乎没有。
所以这人到底在看什么?孙秀纳闷的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货架,也没别的东西啊,都是各种酒。
孙秀看着对方抬脚还真是朝自己这边走来,更加惊奇了,这姑娘还真是要来买酒的啊?
廖杉当然是要买酒,她站在酒水柜台前,指着货架上那个红瓶子,“那个酒怎么卖?”
孙秀回头看去,“这酒可不便宜,要两块九毛七一瓶呢。”
廖杉点点头,把手里的东西往柜台上暂时一搁,在掏钱了。
孙秀忍不住多说了一句,“同志你真要买啊?这酒太贵了,要不你看看二锅头,只要一块三一瓶,还有旁边这种白薯酒,买的人也很多,可以散着打,一斤只要七毛钱,自己拿瓶子过来装就行。”
廖杉很坚定,摇摇头,“我就买茅台。”
孙秀只好抬手把货架上的那瓶酒拿下来,酒瓶上面还落了一层灰,看得出放了有段时间了。
她忍不住又多嘴一句,“这酒放了好长时间了,一直没人买,都是大前年生产的了。同志你要不要看看其他酒,其他酒都是去年新产的。”
孙秀没想到自己刚说完,眼前的这位女同志眼睛更亮了。
“我就要这个!”廖杉很是迫切的问,“除了这一瓶还有吗?”
孙秀摸不着头脑,“仓库里还有一瓶……”
廖杉很是迅速的把六块钱往柜台上一放,很是豪气的说,“我都要了!”!